“将失败归咎于命运，又或是将最近的倒霉称之为霉运。”

“而一旦成功，这就是靠着自己的努力，好运顶多是在谦虚强者的口中成为谦辞。”

“但真要说的话，不管是霉运还是好运，这都是一个人的命运。”

“可这份命运，那都是自己前面的选择。”

“是我在执迷啊！”

这一刻，她的身上散发着道韵，这是她对天地大道感悟又加深理解的表现。

“的确。”

看着这样的玄姬，叶凌笑道：“命运说到底是我们将一切事物行动的高度概括而已，它不过是个词汇。”

“如果专心于词汇本身，却忽略了这个词汇的含义与规律，那就是本末倒置了。”

“不过——”

他想到了什么，突然又对玄姬说道：“我认为好运和霉运也不是就完全不存在。”

“打个比方，一个什么都没有学习的人，得到了一张只有选择题的试卷，那么他虽然做出了选择，但那都是他无意识的选择。”

“而这里的分数高低，其实就是他运势的体现。”

老实说，这里他更想解释为量子态，就像是薛定谔的猫一般，这是一个可能高分也可能低分的叠加态。

但要让他一个普通人，去和玄姬解释量子力学这样高深的学科，这实在是太难为他了。

因此，他只能再次将运势给搬出来。

不过有一说一，这种事物，其实也可以总结为客观规律，只是目前还没有相应的理论做支撑而已。

“嗯？”

听到了叶凌这新的说法，原本有些恍惚的玄姬，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气。

毕竟，如果她一直所坚信的理念，其实都是错误的，这对她的打击也不小，甚至可能会动摇她一直以来所构建起的一切。

因此，她必须从中找到一些她所熟悉的事物，这样她才能安心下来。

“嗯，这大概就是运势的体现吧。”

不过就算是这样，她也没有再用肯定的语气，而是用模糊的用语。

“玄姬，你也不用这样。”

叶凌俊朗的脸上，再次露出温柔的和煦笑容，他轻声笑道：“我们学习新知识，就是一个在不断更新自我的过程。”

“因此，遇到这样毁三观的事情，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而只要重塑之后，继续用一颗谦卑的心理去看待这个世界，那么肯定会经历下一次的毁灭与重塑。”

“这在我看来，就是命运的必然性，我们只能选择这个过程，却无法更改这个结果。”

“毕竟，学无止境！”

老实说，他有些害怕玄姬因为这件事，出现了害怕的情绪。

他刚才的行为，相当于直接击碎了玄姬这么多年的理论体系，想要重组必然是一个痛苦的过程。

别看刚才玄姬露出了释然的神情，身上还散发着道韵，但他十分清楚，真正的重组才刚刚开始。

他如果不多加鼓励玄姬的话，说不定玄姬会因为失去了“根”，也就是一开始正确的源头，最终导向到歧途都是有可能的。

因此，他才会故意又提起了运势，给玄姬一个锚定点。

并且在他看来，未来运势这个说法肯定也会被淘汰，所以他又给玄姬提前打了预防针，告诉她未来肯定也会再次经历毁灭重塑的过程。

“嗯……学无止境！”

对于叶凌的这个说法，玄姬是绝对认可的。

她是清楚的，即便是她的师尊九天仙子，那也是一个知识黑洞，会不断学习新的事物，哪怕是她可能一辈子也用不到的奇怪知识。

比如说，凡人去除污渍的办法，又或者是某个小地方的习俗。

这些事情，对于九天仙子来说，都应该是无用的，但她却都一并学了下来。

至于玄姬为什么知道？

原来她经常与九天仙子比试知识渊博，可她即便是动用了大道这个“搜索库”，却始终不及九天仙子是博闻强记。

不过某种意义上说，九天仙子的学习，也算是在她的身上起到了作用。

想到这，她不由有些明白了，自己其实没有必要非得坚守本来的体系。

而她的体系应该是多变的，能够不断适应自身发展的才是。

不过，如果没有一个锚定点的话，那么她的一切理论都是空中楼阁。

因此，她想了想，突然对叶凌问道：“阿凌，你觉得——”

“应该怎么卜卦呢？”

老实说，这个问题犹如是鬼差神使一般，但她就突然想对叶凌如此发问。

甚至有那么一刻，她就觉得这是命运的启示。

但是，经过了叶凌刚才的说法，她明白这是自己的选择，至于过程，则是——叶凌的引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