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好傻啊。”

无衣面无表情地做出吐槽。

这次二人的行为很大胆，但无衣却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伊丽莎白比自己还要紧张，明明伊丽莎白都已经是朱丽叶的生母，也不知是为什么，她这到底……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无衣有种感觉，如果身边这人是密瑟尔，大概在闭眼五分钟时密瑟尔就会不老实地把手伸过来，然后嘴就会凑到自己脖子上，再开始往下肆意地**，最后就会变成黏答答的桃色之夜，就算伊丽莎白比密瑟尔胆小很多，无衣也怕她会突然A上来，到时候都不知该拒绝还是接受。

“刚才你没受伤吧。”

忽然，伊丽莎白在舒服的被窝里翻了个身，朝无衣说道，无衣应了一声，“没有，她们没伤到我。”

“……对不起，是我太大意了，我应该先让绝命傀儡们保护好你的。”

“不需要道歉啦，我也完全没想到会有人来刺杀我。”

无衣没有主动说出沐风的身份，既然沐风会来支援，那就说明密瑟尔始终关注着这里，对无衣而言这是个绝对利好的消息，但是，正因为是沐风的支援，所以无衣才不能把沐风的身份主动暴露出来，再怎么说这里也还有个弗朗西斯，即便黑羽翼人不是弗朗西斯派来的人，自己也必须要时刻提防着那个很难看破的初代种，以防他知道沐风后再下什么阴招。

至于伊丽莎白……

无衣不敢跟伊丽莎白走得太近，因为血统特性，白鬼源氏向来是一夫一妻制，血魔虽然不讲究，可按道理来说让无衣攻略伊丽莎白这件事本身就很危险，生怕控制不好就得被捅柴刀。

“明天早上龙族的小公主会住进爱丁堡。”

伊丽莎白悠悠地说道，因为身体器官还未启用，她的血瞳在黑夜中无法像密瑟尔那样发光，倒是无衣那双蔚蓝的鬼人之瞳如猫眼一般折射着微弱的反光，不太明显，可一旦注意到就很难移开，“龙族的小公主？……是来参加宴会的吗。”

“嗯，朱丽叶五十年前给她画过一幅，因为很好看，听说被装裱挂在了宫廷里。”

“这么厉害啊，一定是幅很漂亮的画吧。”

“朱丽叶可是跟着赫卡忒学的绘画，现在比赫卡忒画得还要好！”伊丽莎白语气中满是自豪。

无衣苦笑着点点头。

真的是三句话不离赫卡忒，这更加让无衣相信伊丽莎白是个妥妥的蕾丝。

.

还没等无衣反应过来，伊丽莎白突然直视无衣，“……明天你就要走了吧。”

“在你走之前，我有些心里话想跟你说，有些是埋藏了四百年的，有些是今天的。”

无衣脸上的苦笑戛然而止，表情变得惊讶，甚至不由得扭头看向身边老实侧躺的伊丽莎白。

她接着说道，“我很喜欢你哦，无衣。”

“——！？”

无衣浑身一抖，刚想红着脸拒绝，但又突然察觉到气氛的异常，便静静地倾听，“你跟赫卡忒很像，无论是声音还是性格都很像。她会跟我一起在图书馆里看书，跟我到花园里去走迷宫，还会点几根蜡烛邀请我共进晚餐，还会跟我一起洗澡玩水。”

“我甚至把无衣你看成了她……可是，无衣你不是赫卡忒，你不该成为赫卡忒的替代品，我也不该……不该对你……”

“我在你心里一定很糟糕吧。”

“我不过是个没用的废人，不值得你冒这么大的风险为我治病，我只会给你带来危险……但是，今天是我四百年里最开心的一天，我却又忍不住想要多看看你，这样就能把今天记得更深。”

“但是我也狠……我狠我的血统，我狠我的白发，我的一切都被这份血统给毁了……！”

“如果我不是初代种，我就能和她厮守，我就不会再蒙受这种痛苦……我就能鼓起勇气承认这一切。”

“可我爱上了不该爱的人，甚至连我和她的女儿也不敢去认，他们说那是不能存在的禁断的爱……而因为我这份血统，那个骗子才会盯上我……才会、才会在我的面前杀了她……杀了我最爱的人……”

无衣不知该怎么回答，沉默地凝望着天花板。

伊丽莎白的心上人可以肯定是赫卡忒，但无衣还有另一件事想问，与密瑟尔和伊丽莎白都有关系，无衣轻轻地说道：

“我听说赫卡忒有很多二代种，其中最出名的就是小公主密瑟尔。你的二代种还可以认为是通过某种特殊的晋升渠道获得了血统强化，那赫卡忒呢？”

“我猜赫卡忒她根本就没有丈夫，也没有结过婚，对吗。”

沉默了许久，伊丽莎白做出肯定的回答，说出足以震撼整个魔界的真相：

“……没错，”

“【血夜】赋予赫卡忒对生物本源的控制力，她能在血潮中利用来自星界的力量重构生物的生命本源，也正是如此，她才能利用血夜‘制造’出自己的后代。”

“整个都铎氏族都是她自己一手建立的，除了小密瑟尔。”

“小密瑟尔是她唯一实打实的后代……也是朱丽叶的同母异父的亲生姐姐。”

……亲生姐姐？

看见无衣惊愕的表情，伊丽莎白接着说道，“没错，亲生姐姐。但是我不能认她，这会给她带来极大的危险，我希望无衣你也别跟小密瑟尔提起这件事，等到时机成熟，我想亲自跟她说。”

“……但这有什么关系呢，我最爱的人已经死了，这是不被允许的爱，密瑟尔是不被允许的禁果……我想逃，但是我逃不掉，”

“从我一千年前在精灵之森为她生下密瑟尔的时候，当他们为了什么真祖围攻她的时候，我就想彻底逃脱这无聊的贵族和血统游戏了……但是，我逃不掉……”

伊丽莎白的情绪逐渐变得激动，又变得消沉，最后蒙在被子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无衣嗅到一丝不安。

同性繁衍的可能性确实存在，现代人类医学能做到卵细胞融合实现女性之间的生育，但无衣可不觉得魔界在千年前就会有这种先进的细胞融合技术，除非赫卡忒的【血夜】已经强大到足够影响同为初代种的伊丽莎白的生物本源，这样才有可能与伊丽莎白共同诞下属于她们二人的后代，而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伊丽莎白会表现出与密瑟尔相似的地方——不对，应该是密瑟尔表现出与伊丽莎白的相似，她们二人难道才是真正的母女关系？但赫卡忒也确实与密瑟尔是母女，争论这一点没有意义，重要的是，自己终于弄清了在伊丽莎白身上找到的既视感的原因！可这也让无衣感受到一股浓烈的不安，甚至有种强烈的背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