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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不再是你的父亲了，【画笔】朱丽叶。”忽然，弗朗西斯打断了朱丽叶的话，“从你成为初代种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便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也没有义务履行我的责任。”

“……！”朱丽叶浑身一颤。

“你已经不再是巴顿庄园的公主殿下，你现在是初代种朱丽叶，要担当起身为初代种的责任。”

“至于这丫头……”

弗朗西斯回头，余光从踉跄的密瑟尔身上扫过，“从今天开始，都铎氏族不复存在，朱丽叶氏族将成为崭新的初代种血系。”

“而这愚蠢的丫头将流尽全身每一滴血，真祖之血将灌溉血族的大地，将化作新生氏族的力量，为血族带来新生！”

“这就是【弥赛亚】的存在意义！这就是弥赛亚计划的最终目的！”

“弥赛亚是神圣的牺牲者，她的牺牲如神明创造大地般伟大，血族将铭记她的名字，永世流传的方尖碑将刻上她的姓名——”

朱丽叶拧紧双眉，她第一次没有听完自己父亲的话，持握画笔的纤细双手捏成拳头，用力捶打唐纳德的壁垒，朝自己父亲嘶吼道：

“这样、这样有什么意义！”

“密瑟尔她没有野心！她不想成王，为什么父亲你就要硬逼着她去死？！”

朱丽叶第一次对自己父亲发出怒吼。

白发的初代种弗朗西斯没有立刻回答，他沉默地转身正视自己的亲生女儿，眼中却忽然露出一丝厌恶，甚至有几分愤怒，“……我原谅你的无知，朱丽叶，”弗朗西斯冷冷地说道，“你曾是我的女儿，我为你铺平了晋升初代种的道路，我也为你开拓了完美的前程，”

“当我认为你已经理解了血之真谛的时候，你却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无知……”

“又是血之真谛！”朱丽叶彻底愤怒，朝自己父亲怒吼道，“你口中的真谛，难道就是把什么都不知道的密瑟尔当作弥赛亚计划的中心，把不想成王的她逼上王座，又因为她厌恶逃跑就要逼她去死吗？！”

“要是这就是血族的血之真谛……那我绝不认同！——”

“放肆！”

弗朗西斯踏前一步，朝朱丽叶怒声道，“你不过是血统独立而已，难道想违抗审判庭议会的指令吗！？妄言不认同，难道你能改变什么吗！”

“…………”

双手伏在壁垒上，朱丽叶全身都在愤怒与哀伤中战栗，父亲说得对，一旦自己血统独立，他就不再是自己的父亲，自己也不再是他的女儿，刚才父亲对密瑟尔的嘲讽，加上自己多年以来搜集拼凑的真相以及他对生母伊丽莎白的糟糕态度，朱丽叶对弗朗西斯的不满与愤怒达到巅峰，但碍于他是自己生父所以不敢言说，直到现在，从父亲嘴里亲口说出“我不再是你的父亲”这句话，彻底引爆了积累四百年的怨恨。

……可引爆了怨恨又有什么用呢？

除了愤怒无力的哭喊以外，朱丽叶什么也不能做，【画笔】失去了纸与笔，就像狼失去了利爪与牙齿，什么都做不了，无能为力。

“你改变不了这一切，就像你改变不了已经完工的画，即便你裁剪纸张用颜料描摹，也无法改变涂改的痕迹！”

说完，弗朗西斯毫不犹豫地转身，从手心里凝出血刃，一刀刺入失去视听知觉的密瑟尔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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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啊啊啊啊啊啊啊？！”

剧痛令处于绝对黑暗与寂静中的密瑟尔哀鸣出声，痛苦地倒下，朱丽叶趴在透明的壁垒上，看着密瑟尔在剧痛中倒地挣扎，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弗朗西斯的表情越发狰狞，他自始至终的目的就是密瑟尔的真祖之血，只要能拥有足够的血，以血魔对血的独特控制力，就算是再造一名人工真祖也不在话下，甚至能让初代种跳过限界真祖这一限制，直接晋升为血魔真祖——

也就是将密瑟尔进行血祭，让她的血流入大地，让自己或是朱丽叶这一新生初代种得到血祭晋升，以此替代密瑟尔，至于血祭结束后密瑟尔会怎么样……

或许是死，或许是留一口气苟且偷生，但用过即弃后，又有谁会在意一个无家可归的废物呢？

十七、血与酒·IX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密瑟尔倒在地上，血刃扎穿了她的后背，贴着心脏将肺部割裂，血液涌入密瑟尔的口鼻，将她仅存的嗅觉和触觉都给封死，“混蛋！你这个……无耻下流的混蛋！！”

“我要诅咒你……咳……咯啊啊……”

“咳……咳唔……咳咳咳咳！”

密瑟尔断断续续地嘶吼着叫骂着，口鼻被鲜血呛到剧烈地咳嗽，几乎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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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瑟尔！！！”

无衣的喊声在二楼回响，他看完了密瑟尔被血刃命中的全过程，也听到了密瑟尔那撕心裂肺的哀嚎，就像在自己胸口扎一刀一样，无衣心中同样被巨大的痛苦与愤怒给占据，而就在茫然间，把无衣抱住的伊丽莎白也听见了这哀鸣，她脸上满是泪痕，却用满是泪痕的脸回首张望，她的血瞳忽然缩紧：

密瑟尔倒在血泊之中，视听知觉被剥夺，在剧痛中痛苦挣扎；她身边站着表情平静的弗朗西斯，俯视着密瑟尔，如在俯视血中爬行的蛆虫，伊丽莎白微微张嘴，在这巨大的痛苦下，她甚至忘记了哭号，呆呆地注视着。

“…………”

“……密瑟尔……？”

“地上那个……是密瑟尔吗……？”

从伊丽莎白嘴里呢喃出听不清的话语，无衣也早已被痛苦给占据心中每一处位置，无法对现状作出任何反应，简单来说，两个人都懵了，无衣直接被吓懵了，伊丽莎白也被吓得有些呆滞，但更多却是被内心深处这巨大的痛苦给震撼得无法言语，“密瑟尔在流血……”

“是谁……是谁、谁伤了她！？”

“我的密瑟尔！我最亲爱的……密瑟尔……”

“啊……啊啊啊啊……”

“咯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