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血为什么能自如地被自己的身体识别为合适的血？难道是鬼毒影响了自己的灵能免疫，连异族血都分辨不出来了吗？

“你……”

密瑟尔试着开口发问，可是，伊丽莎白却已经没有力气回答，她只是沉默地拔出手指给密瑟尔愈合伤口，全身血管都被鬼毒给映出的乌黑树枝状纹路给覆盖，仰面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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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到底想干什么！？”

密瑟尔慌忙爬起来，生命与力量重新被注入体内，密瑟尔惊得不能自已，扑倒在伊丽莎白身边，她满脸浑身都是乌黑的树枝血管，鬼毒在过滤的同时也侵蚀了她的身体，而且一来就直接侵蚀了双目和脑袋。

初代种伊丽莎白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看见密瑟尔不解的表情，伊丽莎白牵起嘴角，挤出一道难看的苦笑，“……对不起。”

“这是我唯一能给你的东西了，就当是补偿这么多年的——”

“开什么玩笑！”密瑟尔叫道，“你这是在拿命换命！我可不记得你欠过我什么！”

“……哈。”

“你笑什么！”

“……你跟她一模一样，就连说话和反驳都一个样。”

伊丽莎白笑着说道。

她不再去看密瑟尔，反而把最后的视线放在了从地上爬起来的无衣身上，“抱歉，”

“明明都让你带我逃走了，没想到，最后居然是我自己做出了这种选择。”

无衣抿着嘴，心头绕过复杂的感情，仍然被悲伤给覆盖。

伊丽莎白眼角淌下最后一行晶莹的眼泪，又像看见了深爱的赫卡忒在邀请自己跳舞，嘴角微扬，猩红的双目失去光芒。

看着她的血瞳在自己眼前熄灭，密瑟尔忽然感觉心头一紧，就好像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绝对不能丢掉的东西。

密瑟尔低头看着倒在自己怀里全身都被鬼毒侵蚀的伊丽莎白，默默地低垂脑袋。

就像在祭奠一个时代的终结。

然后，密瑟尔无法再抵抗这汹涌的倦意，倒在伊丽莎白身边，失去意识。

二十八、蓉城例会

翌日，蓉城英雄协会。

作为人类东国的四大都城之一，蓉城有着不亚于申城与穗城的规模，其英雄协会甚至在等级和S级英雄的储备上与京城的英雄总会相当，超过十名S级英雄，四十余名A级英雄，以及数不清的B级与C级，蓉城协会担任着蓉城的魔人防卫任务，从魔人手中保护蓉城居民的日常生活。

而在穗城英雄协会受到SS+级真祖入侵事件的影响导致十数名S级英雄失去战斗力后，蓉城协会也自然担当起了领头羊的作用——而这作用自然就包括了“安排东国西部与南部英雄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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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

琦云坐在长条办公桌前，身穿英雄协会制服，打了个长长的呵欠。

她身边是正在翻阅文档的千目，见琦云有点早起的倦意，便朝她歪头望去，“怎么了，大清早就这么困吗？”

“……要你管。”琦云瞪了千目一眼，电火花在她额发与睫毛间跃动，像是在用电流让自己变得清醒一些。

千目笑着摇摇头，鹰眼中露出淡淡的笑意，“你是昨晚上通宵跟【单晶硅】一起打游戏了，对吧。”

“啧……你该不会在我房间里装了监控器吧……？”

“那怎么可能，你不是能监视电磁波吗，要是我真往你屋子里装摄像头，那你不是第一时间就能发现么。”

“……”琦云没好气地闭目养神，不想搭理他。

今天是英雄协会西南片区的例会，辖区内各个英雄协会都会派出两名S级英雄前来参加，讨论本季度魔人袭击的动向，以便安排接下来的英雄与人事流动，但是，千目却提前二十分钟让琦云前来，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安排，“琦云。”

“干嘛？”

“跟你讲点提神的事，想不想听。”

“不想，”琦云毫不犹豫，“等我睡够了再听，等会开会你自己能行，别叫醒我。”

“你啊……”

千目无视了她的怠惰，翻出手机，打开第一条消息，轻轻放在琦云眼前。

“那你睡醒了自己看吧，我觉得你一定会很感兴趣。”

“切……我要是感兴趣的话，我当场就把这键盘吃下去。”

一边骂着，琦云一边接过千目的手机，定睛看向屏幕上的文字和图片，下一秒，蔫气的琦云猛然坐起来，难以置信地双手捧着手机，从上到下仔细阅读一遍，接着是第二遍第三遍，一直到读完第四遍，琦云方才放下手机，眉目间睡意全无，惊恐地朝千目说道：

“【黑天】弗朗西斯死了？伊丽莎白下落不明？这怎么可能！我不是听说魔界爱丁堡昨天还在举行生日宴吗，怎么突然就……”

“先别说这个，你打算什么时候吃键盘？”

“……你好烦啊。”

“开个玩笑而已，我知道你不会吃的，”千目的鹰眼中闪过一道笑意，“这是今天魔界日报的头版头条，狐人国出品，诚信可靠。”

琦云微微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