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之前是谁绘声绘色的向我描述外面世界的色彩，又是谁让我对外面的世界产生憧憬，心中产生想要守护这个世界的想法，哥哥，你太过分了......”

少女无力的话语像是扎进心窝的玻璃渣，让人感到剧烈绞痛。

但莫羽当初做出决定时，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他不是玛修，并非对世界一无所知，他有成熟的价值观，并且在历经痛楚折磨后还依旧保持自我，没有被复仇的情绪冲昏头脑。

所以他很清楚，自己接下来该说什么，以及会发生的后果。

“玛修，你让我很失望。你所守护的只是我口中陈述的那个美好世界，尽管你看到了这个世界上种种不幸，但你仍然愿意将眼前的世界幻想成美好的童话故事，你并没有了解到世界真正面貌，也没有明白自己究竟是在守护什么。”

如果说玛修的话语对莫羽是玻璃渣，那莫羽的话语，就像是之前训练玛修的剑，不过这次斩的不是盾牌，而是少女那颗看似坚强的心。

“够了，莫羽......”奥尔加玛丽的声音从通讯端中传出。

如果是以前，莫羽会听她的话闭上嘴，但这次不一样。

他只是顿了顿，然后如同判处死刑般，否定了少女之前的坚持。

“这样虚假的世界，没有丝毫守护的价值。你的决心，也是建立在这份虚假之上，以至于脆弱到只是被我这么一说，你就再也无法展开宝具。”

“莫羽！你在说什么？”

奥尔加几乎是喊出了声，哪怕是作为旁观者的她也被莫羽这种不负责任的话气坏了。

这和她所熟悉的那个温柔少年完全不是一个人，他最心疼的不应该就是玛修吗？

“玛丽，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倒不如说，这件事本来应该在冬木特异点做的，当时他本想直接和迦勒底斩断关系，可或许是因为茫茫之中的命运吧，以及奥尔加玛丽自身的坚持，他最终没能斩断这条线。

但这次他不会再犹豫。

他没有心思去强行砸穿玛修的唯心宝具，还要保留力气去对抗狮子王。

因此应对唯心宝具的最佳办法，就是用战术去击穿少女的心灵防御。

卑鄙吗？是的很卑鄙。

因为他是玛修心灵上唯一的破绽，只有他才能让玛修产生动摇。

尽管，这是一次性招式，但已经够了。

一道身影窜过来，手中双剑砍向莫羽，是已经气疯的芥雏子，她双目怒火中烧，狠狠瞪着莫羽。

“给妹妹道歉。”

语气像极了见到哥哥欺负妹妹的奶奶。

莫羽答道：“你知道不可能。”

芥雏子剑花如雨，将莫羽完全笼罩，却被他的贯虹之槊轻松挡下，他甚至连玉璋护盾都不用开。

“快！点！道！歉！”芥雏子咬牙切齿道。

莫羽不语，随手打落芥雏子手上的剑，枪尖点在芥雏子白皙秀颈上。

“我说了，这不可能。”

芥雏子不甘心的咬着嘴唇，眼神如刀刃般狠狠刮着莫羽，仿佛要把他刺成刺猬。

这家伙明显是故意的，他大概知道天星无法击穿那面盾牌，才会说出这种话语。

也正因如此，芥雏子才很生气。

他这么做，和当初火锅聚会故意惹怒奥尔加玛丽有什么区别？为什么总要以这种手段？

兰陵王赶忙上前拉住暴躁的芥雏子退下。

莫羽放下长枪，目光重新回到城门前的那个少女身上。

鎏金眼眸倒影的那个少女，面色忧伤，但没有流泪。

她轻闭着眼眸，深吸了口气。

“是吗，原来这就是你想说的话，否定我的一切，否定我的努力，让我无法再用这面盾牌守护大家，这就是你的目的吗？我可以容忍你的这种做法，但是......”

少女的话语声很轻，轻到风都能盖过她，但在场众人还是听的一清楚。

“哥哥...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哥哥，我不认为过去的那些事情是虚伪，我决定尊重自己的想法，守护自己心中宝贵的事物。”

少女的话语充满哽咽，莫羽默默看着眼圈发红的妹妹，却终究是一言不发，看着她说出接下来的话语。

“莫羽，在你向我道歉之前，我不论如何都绝对不会原谅你今天所说的话！”

第一百二十二章 败退！

奥尔加玛丽其实有想过，莫羽这辈子最恨的人可能是她的父亲，其次是她。

但她从来没有怀疑过莫羽最爱玛修。

作为兄长的他对玛修的关心，远远超出了其他人，哪怕是‘长兄’罗马尼也远远不及他。

他对玛修一直抱有不同于其他人的情感，或者说是强烈的憧憬与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