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历并不一定就是以时间限度来尺量，我见过了无数的牺牲，也见过了无数的美好，有许许多多的人正在为我而死，时至今日如果我心中依旧怅然所失，那定然会愧对于那些慷慨赴死的战士们。”

苏小小也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伊芙兰站在身后帮她注意着周围，同时也在努力地愈合自己的伤口，但没有鲜血的补充，愈合的速度并不是很快。

“如果你不愿意摘下那虚伪的面具，就由我亲自来将其斩碎！”苏小小瞳光一闪，剑刃仿佛根本没有动过，但一道凌然的剑气却猛然划过了空中。

樱剑流是伟大的剑技，它将灭却气息的运用提升到了极致，将战斗性能达到了最高，苏小小要秉承着这份剑技的信仰，去斩尽前路的一切强敌。

眼前的小丑根本没有来得及察觉到这道剑气，只听到咯地一声，他呆呆地抬起手摸着自己的面具。

面具的中央出现了一道裂痕，随后快速地向上下方向裂开，砰地一声，碎成了晶末散落在了空中。

“你才是真正没有死的家伙吗……”

伊芙兰小声地自语，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她在那副面具破碎后，看到了一副曾经见过的脸庞，而且同样也是一位绝对不可能还存在在这里的人。

面具之下，是一张棱角分明的清秀脸庞，拥有着贵族王侯般的高傲和威严，同时，那也是一双充斥着红色光芒的双眼。

见已经没有可以斡旋的余地，他的嘴角微微扬起，诡异地抿嘴露出了笑容，似乎有一种赏识的意味。

“没想到真的和传闻中一样，永生不死。血族第六始祖，天使血脉的不死鸟，阿道尔。”

苏小小说出了他的名字，那是一个在地宫宫殿里就应该已被杀穿成碎片的躯体，此刻又完好无损的复原站在了眼前。

传闻是上帝在打造不死鸟之躯时赐予了他【死亡抗性】的能力，这种抗性超越了世间的规则，比其他天使特属的火焰抗性、黑暗抗性，甚至比永不后退的战神之称的负伤抗性还要无理。

上帝塑造了不死鸟，将死亡从它的生命中移除，但它要作为守护天使，永远地看守着天堂，永远都不可以移动，就如同一座雕像般，唯独在天使殿堂遭遇攻击的时候它才会进行守卫。

但是因为某些原因，曾经最高位的大天使路西法成为了堕天使，击败了未获得上帝加持的炽天使加百列，加百列失去力量坠落。

坠落天堂之前，加百列撞倒了不死鸟，让其一同坠入了凡间，此后它便成为了游戏中的BUG一样，上帝尚未出现将其修复。

因此可以说，它免疫了死亡，永生不死。

这是关于不死鸟的传说，苏小小早在灭却军的时候便听闻过，强大的贵族血脉追溯到远古时代，似乎都拥有着一种独有的传说，但究竟他们又是如何得到这种血脉，和传说有什么关联，却无人知晓。

至少，千百年后的今日，没有人会知道。

唯一可以确认的一点就是，毕罗门克已经真正地死了，但是伪装其身份的阿道尔重获新生出现了。

“伊芙兰，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小蝴蝶和你的兄长，也同样都拥有着天使血脉？”

苏小小侧着脸问伊芙兰，伊芙兰点了点头回答道：“嗯，拥有着天使血脉的奥黛丽芙，曾经是炽天使军团的军团长。而我的大哥奥古斯汀则是拥有着一半天使血脉和一半该隐血脉。

但我的另一位哥哥艾布鲁内，几乎是继承纯天使血脉，只有一小部分的该隐血脉。该隐血脉即除了德古拉真祖之外的第十三血脉，也就是我身上的，我和他恰恰相反，很少继承天使血脉。”

关于血族，人类知道的还是太少。苏小小不明白天使血脉究竟是什么，难道真的存在着天使？

象征着光明圣洁的天使，和被看作为邪恶黑暗的血族，能够成为一体？天使难道也会被血族施行初拥仪式吗？

在苏小小的想法里，血族这恶魔之血，哪怕是只要接近天使都会立刻被光明消灭得一干二净。

但终归那只是想法，现实中如果真的存在着神话传闻，那一切的编造杜撰在真相面前自然不攻自破。

“我对血族的这些血脉来源一无所知，如果他真的是什么不死鸟天使血脉，有什么办法消灭他吗？”

“我，我也不清楚……先不论我和哥哥以及蝴蝶阿姨，第六始祖似乎在血族帝王还不是伊迪丝的时候就存在了，他好像……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似乎比第十二始祖的千年寿命还早就出现了……”

伊芙兰有些难堪地说道，她忽然有些后悔之前在学院图书馆里没有好好找古籍去看，那个时候很讨厌那些晦涩难懂的千年历史。

要是看了的说不定现在也能给苏小小提供点什么信息来打败阿道尔，毕竟如果对方是永生不死的话，这场战斗，就根本算不上是战斗了……

“什、什么！？”苏小小微微张开了嘴巴，感到十分讶异，她转过头看向了眼前的死灰复燃的阿道尔。

没想到他竟然是一位血族的大元老，但他出现的场合可不多，也一直销声匿迹，比起其他几位始祖反而没有什么存在感。

难道还能是和血族真祖德古拉同一时代的吗？

“喂……这个家伙……”

“该不会真的是不死鸟的本尊吧……”

39.威廉·阿道尔·梅比斯

敌人是目前无法杀死的生物。

虽然对这一点苏小小依旧抱有怀疑，她不知道阿道尔的永生不死是否是真正意义的永生。

如果只是恢复能力极强，但却依旧有一个限度的话，那只要不断地努力将所有力量在一瞬间爆发，打破那个极限就能有机会杀死他，而令人惊骇的是，他是就算是被打成了粉末也能够重塑血肉之躯。

或者说虽然可以重生但是存在这次数限制？

苏小小在心里不断地进行着猜测，因为永生实在是太过于虚幻。

这个概念本身就不应该存在于天地间，生命即是从繁盛走向衰弱的过程，死亡也具有着它所有的意义。

如果真的存在永生，那他便逆反了生命的过程。

也就是——他根本不算是生命，而是另外一种存在方式。

苏小小明白这会是一个极其棘手的麻烦。

阿道尔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脚底下显露出了红色的法阵，随后从法阵中抽出了无数红色的雾气丝带，包裹着他的身躯。

深红的雾气弥漫着他的全身，如同沐浴在温水一般舒适，不到片刻一只手从雾气中伸出，轻轻一挥便顿时烟消云散。

一身崭新的贵族服饰出现在了他的身上，而且是拥有着极高地位的红色长袍，那代表着始祖级别的尊贵。

“阿道尔，你的目的是什么，究竟想要做什么？”苏小小严肃地盯着他，厉声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