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即便是这样的你，也不过是站在了光明和黑暗的交界线，只需要任何一步或者谁来推你一把，你就会彻底踏入其中的一方。

为什么我会再次地出现，一次又一次而永远不会消亡，这得问你自己。苏小小，你究竟又会是什么人呢？”

【不如看看你手中拿着的东西】

苏小小紧皱着眉头，一瞬间脑海中闪过了一些画面，受到了某种暗示一般，她向下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忽然间，她瞪大了眼睛。

因为不知何时。

她的手中，早已拿着一副——

……

白色的微笑面具。

42.缇娜的另一个灵魂

“太阳亦拥有寿命，并非无穷无尽。只有黑暗永恒不灭，万世不竭。光明之下仍有阴影，但永夜之下却再无光明。”

“你终将会戴上这副面具，踏入黑暗的领域。毕罗门克已死，阿道尔也亡，下一个小丑的扮演者，正在虚位以待——”

声音若即若离，那个双重叠加的声音变得越来越缥缈。

后来，苏小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全部都像是一场幻觉。

她手中的面具突然逐渐地变得透明，消失在了自己的手上，就像是它出现时一般突兀诡异。

小丑的声音也消失在了耳畔，仿佛从来都没有听见过一样。

“那到底是什么……”

在那次和毕罗门克的战斗之后，我的身上究竟发生过了什么变化？到底是什么在纠缠着……

会是和伊芙兰初拥的血脉有关吗？或者说，又和某位曾经出现过的深渊黑裙少女有什么联系？

苏小小对自己身上发生的情况感到不解，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成为血族之后，她一定正在被一种命运裹挟着。

有什么人，在什么地方，呼唤并且等待着她。

“呃……头好疼。”

再次看向远方时，一切都恢复了色彩。纷乱的观众席，正在紧急处理现场并且不断汇报情况的机械军，以及身旁的机械少女——

缇娜在静静地看着爆炸，一言不发。火光倒映在了她的机械瞳孔中，一幕幕画面都将会留在她的记忆库中。

见到其他人形兵器的终末，缇娜的心中是否也会有什么想法吗？谁也不会知道，也没有人关心，因为她只是机械。

但是苏小小很在乎，她同时在因为某些事情而感到畏惧。她并不是对这样的悲剧毫无抗性，只是……特别讨厌。

无法成为圣人去拯救整个世界的悲剧，但至少要竭尽全力地去阻止眼前将会发生的事情，可就算是如此也并非易事。

“教官，检测到你的身体呈现虚弱趋势，需要缇娜带你回宾馆休息吗？”缇娜不再看向米娅的终末焰火，而是蹲下身问道。

缇娜的声音终于打破了她的呆滞，如梦初醒。

苏小小发觉自己在寒冷的冬雪天气里，竟然出了一身汗，她用手背擦了擦额头，还有些没缓过神。

“教官，缇娜再次重复一遍，检测到——”

“我听见了，我……”苏小小犹豫思考着，勉强露出了笑容，“可能是因为今天身体本来就不太舒适吧。那个，我想想我要说什么来着，哦对了，比赛结果怎么样？”

“刚才的播报中，宣判了是教官和缇娜赢得了比赛。”

“嗯……那样就好，不会有多余的麻烦的话。”米娅没有能够逃开作为人形兵器的宿命，她不希望缇娜也会迎来如此的一天。

苏小小又看了一眼爆炸的地点，已经有一群人形兵器围着在检查现场了，里奇应该也在那场爆炸中，被炸得面目全非了吧。

她从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情景，支撑起了自己的身体，背过身向出口通道默默地走去，回过头说道：

“缇娜继续留在这里看接下来的比赛吧，我……去找个地方独自休息一下，不用担心我，很快就回来。”

苏小小原本便白皙的脸颊显得更加显得病态的苍白，说完便独自地留下了背影，消失在了出口通道里。

“……”

缇娜看上去意外地产生了犹豫，但因为接受到了指令，便没有跟上去，继续留在周围等待观看后续的比赛。

本来今天苏小小和缇娜约定好等她们自己的比赛结束后，再待在现场多看一会儿，多加探讨一下。

然后到会场快关闭的时候，和埃德昨天一样提前去看一下明天的比赛名单，就不用等到那么迟才知道了。

现在只能留下缇娜一个人在原地，因为苏小小感觉不太舒服，各方面的状态来说都很差。

她想要去洗把脸，坐在外面的长椅上安静一会儿，不至于会变得失魂落魄，但需要时间来调整状态。

……

而另外一边，缇娜独自留在会场内，她并不喜欢很多人群的地方，便自行地去寻找了一处偏僻安静同时视野也开阔的地点。

缇娜坐在了白砌的阶梯上，抱着一只膝盖看着前方，任由微风轻轻地吹拂着自己的银灰色长发。

她本应该认真地去记录下每一场比赛，好等到知道对手之后可以直接给苏小小观看对方的战斗方式。

但今天的缇娜，自己也隐约察觉到了哪里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