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方向没有了。”苏小小起初还可以根据感知能力，判断自己所在前进的方向。

废都大陆上的气息和螺旋阶梯空间内的气息具有一定的差别，就像是大气压和内部气压能够根据风向判断一样，苏小小也可以察觉到了气息的流动。

但不知不觉间，一没注意，那股气息的流动便消失了，上空和下方的气息变得一致。

在苏小小的提示下，伊芙兰也开始警觉起来。

但是没有理由，为什么上下会变得一致，难道空间在她们走过后就发生了变化，形成了一个闭合吗？

那到底又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苏小小咬着手指，再走下去也是毫无意义的，下面什么也没有，只有无穷无尽的阶梯。

忽然，她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猜想，连忙对伊芙兰说道：“伊芙兰，你有没有发现，这里阶梯没有栏杆，并且正反面完全相同。就如同重力被刻意引导着一般，我们现在很可能是倒立地在前进，但自己却毫无察觉。”

“倒立着？不、不会吧……我们是刚才从上面走下来的，而且一直都是……”

伊芙兰低头看着脚底的阶梯，又看了一眼头顶刚刚走过的阶梯，确实从两个方向看上去都是一模一样的。

气息是需要感知才可以察觉的，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最简单的方向判断，那就是重力。

普通人倒立过来，血液就会向大脑挤压，立刻产生不适感，苏小小和伊芙兰同样也会有这最普遍的感受。

“那我们来测试一下。”苏小小蹲下了身，让伊芙兰暂时留在原地，她自己展开翅膀向下落去。

随后倒立地落在了阶梯的背面，和伊芙兰犹如一个镜像，站在同一块阶梯的两面。

苏小小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收起了翅膀，明明没有在飞双脚却像是黏在了阶梯上，并且还能够倒立着向前轻松地走去。

“怎么样？你现在看到的我，是怎样的？”

“难以置信……”伊芙兰用手轻轻遮着嘴巴，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因为苏小小完全是倒立地在前进着，和她截然相反了过来，而她也能够自然地向前走去。

一个空间里怎么会存在两个重力体系？

“是吧，以前我在多洛莉丝的梦境结界里有过一些类似的经历，对空间的虚实有很大的敏感，这次也一样……”

在苏小小的视野里，伊芙兰反而是倒着走的，两人明明就只是相距一个阶梯的间隔。

有什么在控制着这个空间。

也就是说明，苏小小和伊芙兰在这里已经迷失掉了方向。

无论是向下走还是向上走，很可能前往的都是同一个地方。

那么……废都究竟在哪里？

“那我们怎么办？能够尝试把这个空间打破吗？”伊芙兰握住了手中的镰刀柄。

在她之前，苏小小已经先出手了。

握紧了拳头，凝聚起了全身的力量，用足以断开一座山脉的爆发力向前砸去。

轰隆一声，螺旋的阶梯同时发出了剧烈的震动，一段一段地顷刻间化为了碎片。

一瞬间，苏小小和伊芙兰脚底一空，但因为所处重力体系不同，却向不同的两个方向降落。

“啊！小小！”伊芙兰想要伸出手去抓住苏小小，但没有能够够到，眼看着苏小小以极快的速度反向升空。

两位少女的距离瞬间拉开，向不同的方向极速地分离，就如同在浩瀚无尽的宇宙里不可阻挡地被分割。

不过所幸她们还有着隐形手铐，伊芙兰使用了力量，立刻瞬移到了苏小小的身边，一个公主抱把她给接了住。

“抱紧我，伊芙兰，千万不要松开。”

“不用你说我也会这样做的啦，不如语气再撒娇一点？”

伊芙兰紧紧地搂着怀里的苏小小，两人的重力体系依旧处于不同的对立，向不同的方向像是要被撕裂开一般。

与其说是重力，现在就像是上下有两个强力的引力，在将苏小小和伊芙兰向相反的方向拉扯。

于是，两人在空中便开始了不断的旋转。

就在这一刻，苏小小和伊芙兰同时都感受到了彼方兽的气息。

当她们看向下方的日全食时，黑色的圆球开始出现了晃动，突然分解为了很多个黑色圆圈，环环相扣。

一只巨大的眼睛出现在了中心的黑球上，像是浮游生物一样纤细的身躯，由许多大小不一的黑圈构成了两边的鞭手。

苏小小的瞳孔皱缩着，那是彼方兽吗？身上有类似的气息。

但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类型的彼方兽，超出了七大类的形态，像是这片空间的管理者。

如同黑洞一般深邃……

如同天穹一般崇高……

仿佛并非这个世界的生物体。

和七大类中的本源级彼方兽王不相上下的压迫感。

第八类无特征秩序外的彼方兽，出现了！

35.身陷旋涡之中

【时间与空间的掠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