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怜道：“我会将修为限制到金丹初期。”

行吧。

萧锦瑟点点头。

她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不想与白师姐交手，她这一世不该与白师姐为敌。

“吹雪！”

一柄玄色重剑突兀地出现在萧锦瑟手中。

眼见着二师妹身上燃起了战意，白怜也随手取了一柄平平无奇的中品法器。

这一战的过程也很平平无奇。

交战刚开始，白怜挺身而进，轻易地占据了上风。

在数次冲刺后，她一剑击中了二师妹的弱点。

伴随着一声尖叫，二师妹那柄粗厚的重剑跌落在地，发出哐当的响声。

击剑的过程中，其中一人没了武器，结果显然而知。

白怜轻易地掌握了节奏，二师妹便如那风暴中航行的小船，只能一遍又一遍承受着白怜的冲击。

她试图去适应白怜的动作，但与白怜比起来，她还是太过娇弱了。

一旦失了身位，面对白怜的连续刺击，她很快就被打得手脚疲软，气喘吁吁。

“我……不行了。”

白怜摇头叹气。

不能说很弱，只能说很普通。

她信手一剑刺出。

这是杀死比赛的一剑。

这一剑又急又猛，惊慌失措地二师妹完全没有做好准备。

便像是大浪终于漏进了船舱，这一口气泄了出来，就再也没有补救的机会了。

“啊——”

她只看见剑光一闪，便觉得自己的肚子都快要被捅穿了。

秋风瑟瑟。

秋叶滚滚。

一场大战后，二师妹跌坐在地上，她面色潮红，身上满是汗水。

白怜缓缓地将剑收了起来。

这是第一次，她将师妹弄出血来了。

痛吗？

当然会。

二师妹觉得痛，她也觉得痛，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啊！

白怜上前两步在二师妹身前蹲了下来。

“对不起。”

她低着头，伸手玉光流转的右手，轻轻按揉在二师妹腹部的创口上。

一股暖意从小腹中缓缓扩散至四肢百骸。

萧锦瑟看见白怜手掌周围有片片红花绽放，一片春意在深秋夺得了片刻的欢愉。

于是，她身上的疼痛如退潮般散去，留下来的只有舒缓而又绵长的舒爽感。

她想，如果时光在此刻停留，她是不是就能与白师姐共同抵达天空的最高处呢？

白怜继续道：“我想这应该是我的错，一开始我一直在逃避，我总想着将自己摘出去，所以当我开始贪婪的想重新拥有这一切时，会受到惩罚也是应该的。”

“师姐……”

萧锦瑟抬起头。

她望着白怜那双澄澈的眸子。

以往她很难从那里看见东西，那就像一湾平静的冬湖，但今日的白师姐不同，她看见湖面掀起了波澜，里面似乎带着几分伤感。

师姐一定是对我失望透顶了吧。

这样想着，萧锦瑟的心底也涌起了酸楚。

她似乎忘记了一些东西。

可那是什么东西呢？

她陷入了长长的回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