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被利用她也认了,至少这样一来她就不是一个多余的人。
一直以来长帝姬都有这样的感觉——
【在河洛国她就是多余的】
河洛国根本就不需要一个才二十岁的长帝姬。
它需要的是一个二十岁的皇子,再差也得是一个二十岁的帝姬。
长帝姬不是在瞎担忧。
从小到大她从未体会过来自亲人的关心。
她不是孤儿,但她和孤儿也没有多大区别。
“白怜。”
长帝姬抬头怔怔地望着突然现身的白怜。
她没发现徐磐的身影。
现身的白怜怒气冲冲,就像被人抢了心爱的糖果一样。
事实上那是比这严重万倍的事态。
在来的路上她就连吞了两枚仙灵石。
她体内灵力的汹涌澎湃程度几乎可以和她的怒意相比。
那股力量太庞大了,庞大到白怜根本控制不住,它变成了火焰,又像是奔腾的浪流。
整个大芒山在它的压迫下像橡皮泥一样不断地变形。
天空中飘荡的雪花有巴掌那么大,落下来连钢铁都能切断。
往日里在水色囚笼上欢快奔跑的夫诸便如斗红了眼的公牛一样在原地蓄力咆哮。
灵宪道主从冥狱中爬了回来。
但似乎……
白怜又将冥狱拽到了现世。
灵宪道主连忙抵住了长帝姬的脖子。
这是他不曾预料过的局面。
他一直在等,等白怜和徐磐两败俱伤,随后事情的发展远超他的预料。
青玄剑宗等人走了,白怜和徐磐打了起来,长帝姬也落单了。
什么叫运气?
这就叫运气!
灵宪道主意识到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于是他出来了,轻而易举地就抓住了长帝姬。
不。
他抓住的不是长帝姬,他抓住的是未来!
灵宪道主因此狂笑,但他没想到的是,在他成功的那一瞬间白怜就出来了。
哪怕他再怎么处乱不惊,这时候也被震得头皮发麻。
“你杀了徐磐,只用了二十余息?”
灵宪道主的手一颤就在长帝姬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放开她!”
白怜的身体轻颤着。
这是愤怒的余波。
她本已做好了一拳打死灵宪道主的准备,但现在这局面让她不得不将所有怒意暂时吞咽回去。
该死!
她才说过自己会照顾好长帝姬,但下一刻长帝姬就落入敌手,偏偏那个人还是灵宪道主。
宫雪心,颜月。
永嘉,长帝姬。
这几个名字不断地在她脑海中徘徊,新仇旧恨交织于一处,已像一只无形的大手在压迫着她和灵宪道主的精神。
放?
当然不可能放!
灵宪道主的眼睛变得更红。
他绝不会相信白怜开出的任何条件,白怜能在二十余息内杀掉徐磐,就能在更短的时间里杀了他。
他这时候要是放了长帝姬,那不就是在把脖子伸到白怜面前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