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锵锵……

霎时间白怜的眉发皆化作雪白之色。

四根巨大的冰柱凭空出现，镇压四方，隔断了月无央的退路。

“妖女！”

白怜的眼眸中散发着清冷的水光。

这般直白的表露战意总算是让月无央有了些动静。

她从礁石上起身，摇头叹气，满脸遗憾之色。

“真是遗憾。”她又话锋一转，“那日在北泸洲以北的海域上与天魔交手之人便是白怜帝君吧？”

白怜沉声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月无央道：“我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

我的脚的气味？

月无央很快便揭开了答案：“不朽之枪的气味！”

她的眼睛眯了起来。

余音散去的那一刻，整片海域都安静了下来，方才停在海岛上休息的海鸟身体颤抖几下便倒地身亡。

不朽之枪，便是外人对不朽天尊使用的那把枪的称呼。

白怜呼吸一滞。

这番变故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以至于短时间内她根本没有想出合适的应对方法。

占得先机的月无央展现出自己凌厉的一面，再不像方才那般妩媚。

“不朽之枪，世间唯有不朽天尊方能驾驭。白怜帝君，我该称呼你白怜帝君，还是该称呼你不朽天尊？”

白怜死死地盯着月无央。

即便是这般危急时刻，系统依旧没有露面，这让她愈发急躁。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春光明媚的日子里，所有事都在一瞬间脱离了她的掌控。

从冰柱上散发出来的寒气淌入白怜身体深处，她只觉得周围一片漆黑。

慌张之余白怜又觉得庆幸。

倘若她没有按照信上要求过来，等月无央亲自找上门来时，遭大难的便是整个度仙门了。

更让她感到庆幸的是月无央把她误认做不朽天尊，如此一来师父便算是安全了。

月无央眯眼微笑，绕着白怜缓缓地转起了圈，衣袖上别着的小铃铛晃荡不止，吵得白怜心烦意乱。

“要寻你果真不是一件易事，费尽力气才将月无央送下来，谁又能想到众仙之地的时间流速与仙界不同，只是星空之外便差了数百年？若非我早就留了一手，这回恐怕真是要无功而返了。”

白怜紧咬牙关：“你是仙元大帝？不……你不可能是仙元大帝。”

仙元大帝再变态也不可能当着她的面做出方才那般举动。

如果不是仙元大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你是巫后！”

巫后，巫门之主，是成名已久的仙帝，实力盖压数个大域，天尊之下拥有近乎无敌的实力，巫后素来与仙元大帝交好，两人合力打造了天庭的雏形。

起初仙元大帝是想派自己大弟子下界来寻师父，但由于他的大弟子迟迟无法通过巫后布置的奇门法阵，便不得不让月无央下来。

这些情报部分来自游戏旁白，部分来自月无央口述。

月无央哈哈大笑起来：“没错，正是本帝！”

笑着笑着巫后的目光就变得阴沉起来，声音也开始透露几分狠厉。

“不朽，或许你早已忘了那事，但我始终记得！”

不过是杀了几个无关紧要的天仙罢了，不朽天尊居然让她下跪认错。

可笑！

大帝之威，震慑三千大域，贯穿古往今来。

别说只是杀了几个蝼蚁般的天仙，便是杀了其他大帝，也断无道歉赔礼之说。

然而巫后的坚持很快就化为乌有。

不朽天尊捏碎了她的法身，然后顺着残余之气找到了她的真身所在。

“无论过去多少年，我也不会忘记你用脚在我脸上碾来碾去时的屈辱！”

巫后说着说着就颤抖起来，抖着抖着就大笑起来。

从来只有她用脚去戏弄其他人，她又何曾受过这般羞辱？

那肆无忌惮地模样令白怜不寒而栗。

她虽然亲手斩了一个天尊，但那是诸多巧合凑在一起才完成的壮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