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能拿别人的作业当作是自己的顶替，只能让那个人不明不白的吃下了这个果实。

无现在估计就是这样的心情吧？

想想尼禄就觉得好笑。

“没想到你费尽心机夺走我的身体，夺走我的力量，结果就换来了这个？”

尼禄捂着嘴角，强行不让嘴角上扬起来，但是言语中的笑意却是怎么样也按耐不住。

“你之前不是总说我是个工具人吗？”

“怎么样？成为工具人的滋味不好受吧？”

“哦对了，你这个不应该叫工具人，应该叫打工人，毕竟你我是有收益的。”

虽然尼禄自身并没有察觉到他有变强过，毕竟力量这种东西很是奇妙的，有时候你变强了自身都不一定能够察觉到，就像你宅在家里一年了，如果没有称体重的话，你甚至不会感觉到自己变胖了。

必须要有那么一个人跟你对比一下，并且明确的道出你变胖了，估计你才能察觉到。

而先前，除了无和奥菲斯以外，就没有什么敌人能够称得上是秤这样的存在。

所以尼禄并没有切切实实的感受过自己变得更强了，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实力应该被削弱了才对。

这算是一个先入为主的概念，首先尼禄的记忆里有过维吉尔分离人与魔之后，诞生了V和尤里森的画面，而V在强度方面的表现实际上也有些模糊不清，你说他强吧，但他看到魔树版的吉尔伽美什就落荒而逃，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那种。

但你说V弱吧，他又可以单枪匹马干掉时停马并且击败了由翠西为核心的雷骑士，虽然最终雷骑士是被但丁干掉的。

雷骑士加时停马革律翁这个组合，实际上强度可比游戏要展现的强不少，至少尼禄的感官中，这个组合比魔树版吉尔伽美什要强。

但也可能是因为体型的问题，毕竟吉尔伽美什就跟个要塞一样，能够抵得上十个雷骑士，而V可能飞不了那么高。

差不多是这些固有的印象，导致尼禄一度认为自己已经没那么强了，每次能够战胜对手，要么是对方比削弱版的自己还弱，要么就是因为自己突然开挂了。

比如崩坏世界时，被崩坏意志强行赠送了那些能用得上，但没有太大意义的宝石，也是因为尼禄不太熟悉那些力量，所以一直没有使用。

再比如地下城世界击败奥菲斯，算是他自身突然暴种了，加上奥菲斯不属于完全体状态，所以尼禄才算是勉强获胜了。

之后的各式各样的敌人，哪怕是人类恶也是因为有一众能打辅助的人和黑暗自身的缘由，尼禄才能够战胜那些敌人。

因为没有太多合格的试金石，所以尼禄就算变强了，也无从知晓。

就好像你锻造了一把绝世神兵，但是没有合格的大魔王当做磨刀石的话，你也只会认为这是一把破铜烂铁而已。

尼禄差不多就是这样的状况，如果不是他在跟无的一次次较量之中从弱势慢慢转化成平手，甚至隐隐约约占据了上分，直到无亲口说出他变强了这个事实的话，估计尼禄一直会蒙在鼓里。

也就是说，无莫名其妙成为了打工人，而尼禄更是莫名其妙成为了资本家。

这算是巧合吗？

还只是一个天大的玩笑？

尼禄不清楚，但并不妨碍他嘲讽无。

如今他跟无之间，已经从单纯的死敌，变成了理念之间的争斗。

“所以……变成自己最讽刺的那种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就像屠龙者终究会变成恶龙一样，最厌恶工具人的无，在不知不觉间，已然变作了一个合格的打工人。

尼禄开口询问着，而无闻言，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

“所以我才讨厌你……”

“但你跟我是同一个人啊。”

尼禄笑道。

“我不是，我没有。”

无狡辩道，但并不影响这个事实。

因为，他和他都是一样，都在想要成为自己的路上，变成了别人。

只不过，尼禄跟无不同，无是想要否定这个事实，但却必须要接受。

而尼禄，是在接受了这个事实的同时，在不断寻找着被否定的自我。

无论是外界原因还是自身的缘由，他们都必须在人生的道路上扮演着属于别人的角色。

死敌也好，英雄也罢，甚至是成为大魔头，也只不过是在别人的故事**现的角色罢了。

尼禄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弓起了身体，灵魂深处传来的刺痛不断折磨着他的神经，但他却只能想尽一切办法去无视这股刺痛。

因为，这是他自己选择的。

他逃不了，也不想逃。

“喂……你休息够了没有？”

尼禄不断吸着气，接着缓缓抬起了手中的断刃，出声询问道。

看着尼禄提刀的手不断颤抖着，嘴唇更是没有了丝毫的血色，无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确定……你要用这副垮掉的身躯跟我打？”

“虽然，心脏和果实的力量让你能够短暂的无视那些痛苦，但你应该清楚……我跟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