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整个人都呆了在那。

不仅是没想到这个故友会这么能说会道，更多的是，她还真的无法反驳。

因为无论是人生追求，还是自我拯救，本质都是一样的：

——通过付出而获得收获。

落落叹了口气：“作为智慧之神的信徒，你不应该很清楚吗？我们是最讲究等价交换的，你既然付出了，那为什么不能得到收获？尤其，你还没有伤害过别人。”

是啊，按照等价交换的原则，我这种做法似乎是合理的。

铃陷入了混乱。

落落没有继续下去，她很清楚，有些事情需要自己想通才行。

于是，她换了个话题，说道：“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缘由，空既然做出了那些事，那她就必须要付出代价。”

听到这句声明，铃压下了思绪，她笑着说道：“在知道优娜疯掉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空肯定会迎来毁灭的一天，所以——”

她注视着落落：“请你让她获得解脱。”

这是在赞同，也是在暗示。

赞同杀掉空，暗示她不要用亡灵术式折磨空。

落落不禁笑了起来，她坦然的说道：“一开始的时候我确实准备对空进行炼魂的，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让她痛快点长眠吧。”

果然……

铃松出了一口气。

其他人也许不知道，但作为同伴，挚友，以及同为智慧之神的信徒，她多多少少能看出一些端倪。

这个魔女，最擅长的其实是死灵术式。

落落转过头，再次看向那个金发女孩，她开口问道：“之后要将她交给罗伊吗？”

铃犹豫了一下，说道：“如果空死了的话，那确实可以交给罗伊，他会负起责任。”

这是肯定式的发言。

落落有些惊讶的看着她：“你对罗伊的评价这么高？”

铃苦笑了一声，说道：“不是评价高，而是因为我和他是一个类型的人。”

“诶？”

落落愣了在那。

铃笑着问道：“你知道他在那个时候为什么会不顾场合的向我表白吗？”

谈起这个话题，她居然一点害羞的表现都没有。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根本没把罗伊当异性看？

甚至，不把罗伊当人看？

落落一边在心里分析，一边答道：“不是因为你的气质和长相对他胃口吗？”

铃摇了摇头：“他会不顾艾丽娜的感受向我表白，是因为他发现了我和他是一个类型的人，都在渴望被需要。”

罗伊也是？

落落有些惊讶。

铃继续说道：“我猜测他之所以一直没有疏远空，很可能就是因为觉得空需要自己。”

想要被需要，空需要他，这就是察觉到问题，却一直无动于衷的原因吗？

落落看向铃：“我觉得你们不一样，你是在拯救自己，所以从来没有伤害过别人。

罗伊是为了自我满足，所以他可以不顾自己的妻子，女友，甚至女儿的感受。”

这是偏见。

铃苦笑着说道：“没有那么严重，其实他人不坏，之所以会旁观，应该是因为空只剩下他了。”

优娜她们还可以被别人拯救，而空就只剩下他了，这对于渴望‘被需要’的人来说根本无法置之不理。

同为‘被需要’者，铃很理解这种想法。

但也仅限于同‘被需要’者。

落落发出了一声嗤笑：“老婆和女儿都不管，却去拯救一个谋害自己老婆女儿的人，那家伙果然是个人渣。”

铃：“……”

落落看向铃：“之后你有什么打算？要来我这边吗？”

铃没有丝毫迟疑的摇头道：“我无法放下这里。”

落落看了眼不远处的五个孩子，说道：“我那边有更安逸的环境，更好的设施，以及远超这里的教育。”

铃轻轻的笑了起来，她指了指地面：“我说的这里，指的是这个世界。”

……真·圣母。

落落叹了口气：“你迟早得过来的，竞争快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