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这个答案出乎意料，恰恰相反，她对于这个回答是一点怀疑都没有。

因为那确实是莉莉涅的作风。

让她不解的是，为什么这个当事人会以第三方的角度述说这件事？

落落叹了口气：“魔女转化术式是其一，第二笔帐是莉莉涅在成为魔女后，你曾暗中鼓动太阳神教会去讨伐她。

坦白说，你差点就成功，如果不是因为丽泽洛特暗中出手干涉的话。”

又是智慧之神？

空的眼眸流露出了浓浓的不甘。

落落轻笑了起来：“你可能不知道，从莉莉涅成为贤者时起，丽泽洛特和她的关系就非常好，所以你对付其他人，丽泽洛特是懒得管，但对付莉莉涅，她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空眼眸里的不甘多出了一抹不解。

落落没有解释，她继续说道：“这是两笔账，还有第三笔，你曾经暗中引诱过远古魔族的人去吸纳魔女莉莉涅，企图让她无法在人类国度里立足。

但很可惜，那批远古魔族在行动前的一次寻宝中，他们落入了起始精灵种·奇美拉的圈套里，团灭了。”

空：“……”

这次终于不是丽泽洛特了吗？

但不知为何，她反而更加不甘了。

谋划了这么多，到头来全部都变成了滑稽剧。

落落叹了口气，她说道：“毁掉莉莉涅的施法者生涯，击杀莉莉涅，让莉莉涅无法在人类社会里立足，这是你对莉莉涅的众多算计里最无法原谅的三笔帐。”

空注视着她。

落落也对上空的视线，她笑着说道：“莉莉涅懒得和你计较，但很可惜，我不是莉莉涅。”

空呆了在那。

落落收敛起笑容：“我是一个融合了莉莉涅的灵魂，一个极端记仇的地球人。”

话音落下，灵魂之力激增。

一瞬间，空的眼睛翻白，生命的气息完全消逝。

身体死亡。

落落手一招，灵魂之力延伸而出没入了空的额头，随即一拉，一个半透明的虚影从空的尸体里被拉了出来。

她看着这个虚影，轻声说道：“按照约定，恩怨了结。”

话音落下，一团墨绿色的火焰从她手里燃起，将虚影吞没了进去。

不到片刻，火焰熄灭，虚影化为了点点荧光消散于虚空。

落落脸色平静的看着这一幕，直至灵魂残骸完全消失，她转过头看向门外：“你准备躲到什么时候？”

空气安静了两秒，一道阴影在门口处显现，随即化为了一个金发少女。

——圣女，艾丽娜。

她表情复杂的看着落落：“跟莉莉涅比起来，你确实有很大的不同。”

落落笑着说道：“莉莉涅只是我的一部分，我拥有她的知识，记忆，乃至习惯，但我已经不再是她了。”

艾丽娜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

落落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她好奇的问道：“你不想找空复仇吗？怎么刚才一直不出来？”

事实上在‘心理辅导’结束时，艾丽娜就来到了门外了。

落落原本还以为这位苦主会第一时间出来接手处刑，然而让她意外的是，一直到结束，艾丽娜也没有现身的意思。

直至她开口。

艾丽娜淡淡的说道：“你表现出来的手段，要比我更专业。”

落落：“……”

艾丽娜确认道：“她真的已经死了？”

那样的祸害会这么轻易的死掉，她一点实感都没有。

落落笑着说道：“看到刚才那些光了吗？那是灵魂之源消散时的特有光辉，如果还能复活的话，我们是不会看到这一幕的。”

艾丽娜沉默了一下，再次问道：“神灵也无法帮她复活吗？”

落落摇了摇头：“也许可以，但圣白的那两个神灵现在没有这个余裕，至于之后，即使她们还有这个打算，多半也不会有这个胆量。”

……

……

第四异界，圣白据点。

确实跟落落说的一样，伊蕾娜和艾美缇诗特根本没有余裕帮空复活——

“灵魂之源都失去了，想要复活她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伊蕾娜看着光屏里的战斗，她叹了口气：“我们最好还是保存好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