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拿起一旁的饮料喝了一口，她看着宁久：“细心如你应该已经注意到了，我刚才的说明里透露出来的一个重要情报。”

宁久对上她的视线：“外域原本是有序的，现在的混乱是后天产生的，你指的是这个吧？”

巧点了点头：“是的，通过一些宇宙残骸，以及在乱涡之渊的一些发现，我们基本确定，以前的外域是完全按照既定的规则运转，一切都是有序的。”

一切。

宁久眼睛一眯：“有序的表现是什么？”

巧答道：“我们推测，在有序时期，外域没有外域三神，各个宇宙也相互独立，即使是交流也不存在冲突的可能。”

因为在各个宇宙的家门口，外来势力是完全没有优势的，除非使用外道神。

宁久点了点头，他接着问道：“那个时候会出现缺乏命源的现象吗？还是说，缺乏命源是在混乱出现后才出现的？”

一下就找到了关键点。

巧笑着说道：“所谓的有序，指的就是一切都会按照外域至高规则运转。那个时候除了灰色宇宙之外，其他的正常宇宙都会有一个发展上限，一旦抵达了，该个宇宙就会重置。”

说着，她注视着宁久：“所以，那个时候，正常的宇宙是不会消亡的。”

重置。

宁久皱起眉头：“重置的意思是，文明消失，一切都归于起点？”

巧点了点头：“是的，除了不朽级，所有生灵，文明的痕迹都会被抹除，宇宙会回到最开始的那一刻，同时消耗的命源也会复原。”

大灭绝。

宁久下意识的联想到了这个词，他问道：“有不朽遗留下来了？”

巧摇了摇头：“没有，混乱出现后，两个时代仿佛形成了一个断层，过去遗留下来的，只有零星的痕迹。”

所以，不确定性依旧非常高吗？

宁久沉吟了片刻，他问道：“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混乱其实并不是一件坏事？”

听到这个问题，巧的脸上流露出了一抹复杂：“有序之下，只有一小部分实力达不到不朽，又拥有悠长生命的群体会感到绝望，而对于大多数普通生灵来说，重置对他们而言根本没有半点影响。

而混乱……虽然我们需要面对灭亡，但却获得了超脱至高规则的可能性。”

一体两面。

宁久问道：“那么，那件东西到底是什么？”

巧轻声答道：“有序的具现，『真理之书』。”

真是个高大上的名字。

但光是一个名字有什么用？

宁久纳闷的看着她。

巧迟疑了一下，她开口道：“我只能告诉你，就如同手持誓约石板的时候，你会自然而然的知道它的特性。『真理之书』也同样如此，只要手持着它，持有者就会知道它给出的信息是绝对的。”

难以接受。

宁久沉默了下来。

巧也没有勉强，她笑着说道：“我只能说这么多了，就如同你没有完全信任我一样，我们流放者营地也不可能毫无保留的让你接触我们的根本，至少目前是这样。”

宁久接受了这个说法，他看着巧：“回到结盟的话题上，你们想要我做什么？”

既然结盟，那就说明双方有可以合作的地方，用个更直白的说法，那就是双方都能从对方的身上获利。

巧笑吟吟的看着他：“暂时不需要你做什么，或者说，在搞明白你的底细之前，我们也不敢让你做什么。”

不敢不是因为害怕他翻脸。

而是流放者营地提出的要求，往往是无法承受失败的，所以他们必须要先了解这个人的上限。

宁久饶有兴致的问道：“那结盟有什么意义？”

巧表情真挚的看着他：“避免和你成为敌人，拉进关系，让你欠我们人情。”

直白，却让人舒服的回答。

宁久忍不住笑了起来：“既然如此，那结盟我接受了，需要誓约石板吗？”

巧摇了摇头：“以后我们之间的交易跟合作都不需要那个了。”

一来，她们没那么多誓约石板。

此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她感觉一旦使用了这种东西，双方之间的关系永远没办法更进一步。

宁久沉默不语的打量了她一会，随即站起身：“那就到这里吧，我回去了。”

闻言，一旁的雪雪连忙将纸盒里的鸭肉倒进了自己的盒子里，然后将纸盒递到宁久面前。

后者摆了摆手：“不用了，另外你10轮之后再过来取东西。”

说完，他走出帐篷，消失在虚空。

一瞬间，帐篷内再次归于安静。

直至好一会过去，巧舒出一口气，她一边打开自己的那份纸质餐盒，一边问道：“雪雪，有没有觉得我很有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