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摩叹了口气，他对着光屏一划，一个黑色的虚拟按钮显现而出。

他看了‘白摩’一眼，伸手对着按钮按了下去。

几乎同时，‘白摩’脸色一变，但很快就化为了木然，仿佛失去了情绪一般。

看到他这种表情，红摩眼眸里闪过一丝愧疚，他语气低沉的说道：“这是强制终止命令。”

‘白摩’没有反应。

红摩移开视线，解释道：“你们使用的人工智能其实并不完整，最终决策权一直都在身为云摩之主的我身上。”

‘白摩’依旧没有反应。

这时，红摩感觉到了一丝异常，他注视着如同失去了灵魂一般的‘白摩’：“你有没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

‘白摩’空洞的眼眸对上了红摩的视线：“条件触发，现在开启留言———”

声音一顿，‘白摩’发出了一个让红摩感到既陌生又熟悉的声音：“时间比我预料中的要早呢，看来我需要重新评估你的能力素质。”

宁久大人？

红摩脸色微变。

‘白摩’的声音继续：“废话不多说了，现在告诉你现状吧。”

说着，画面一转，一排石像显现而出。

而在看到这些石像的瞬间，红摩的瞳孔一凝。

那是他的儿子，以及其旗下的研究员。

‘白摩’的声音再次响起：“如你所见，最近跟你交流的‘白摩’只是一具复制了本体记忆和性格的虚拟体，真正的白摩在这里，原因的话，你想必也已经清楚了吧？现在你可以念那句咒语了。”

咒语？

红摩心里一动，他忍耐着羞耻心，念道：“巴啦啦能量——沙鲁鲁——动！”

随着‘咒语’传达，石像齐齐龟裂，石屑脱落，一个个活生生的身影跌落在地。

呻吟，痛苦，哀嚎，以及抽泣。

充满了负面的情绪，但至少还活着。

没错，是‘至少’。

看着荧幕对面那个变得衰老的白摩，红摩的眼眸闪过一丝痛苦，他深呼吸了一口气，问向‘白摩’：“他们现在是什么状况？”

‘白摩’开口说道：“这只是留言，听不到你的问题，不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肯定在问他们现在是什么状况吧？

答案是，他们都被『运』的残渣侵蚀了，就是你们从主世界偷过来的那个。”

……原来如此。

红摩终于明白，原来对方一开始就知道了他的计划，甚至还准备好了一个陷阱。

不，不是陷阱。

一切都是云摩大世界咎由自取。

红摩很快就散去了心中的忿恨，他一脸黯然的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那些苍老的年轻人。

‘白摩’：“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已经调整好心态了吧？”

红摩：“……你真的是留言吗？”

‘白摩’：“现在我告诉你一个挽回的方法，那就是只要你能让主世界那边满意，那么到时候就会有人过来清除这些人的负面状态。”

闻言，红摩眼睛一亮：“他们还能坚持多久？”

‘白摩’：“你应该很担心他们还能坚持多长时间吧？放心，根据你们的科技水平来看，至少还能坚持5年，尽管他们会在这5年里越来越痛苦。”

5年吗？

足够了。

红摩松出一口气：“感谢阁下的仁慈。”

‘白摩’：“对于这个处理结果，你能接受吗？”

红摩点了下头：“我们做出这种事，而你们却依旧还愿意给予我们补偿的机会，感激不尽。”

‘白摩’点了下头，他的身影消散。

所以，你其实不是留言吧？

红摩表情复杂的叹了口气，在又看了眼自己的儿子后，他散去了光屏，拿出手机，然后划开通知群，点击了一下牛奔的头像——

红摩：“主世界给了我一个补偿的机会，我不用去死了。”

牛奔：“……我刚睡着。”

红摩：“抱歉。”

牛奔：“咦？你居然会道歉，算了，恭喜你大难不死。”

红摩：“一起喝一杯？”

牛奔：“我现在就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