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久点了点头：“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沃尔弗雷苦笑了起来：“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救那小家伙，不是因为我和他有着特别的关系，也不是不想伤及无辜。

让我这么做的原因，纯粹只是自我满足而已。”

自我满足？

宁久问道：“乐于助人吗？”

沃尔弗雷摇了摇头，他叹了口气：“我刚才已经跟你说了吧？我的女儿和外孙都被做成了‘物件’。

看到那一幕后，我已经坏掉了，变得需要一根心灵支柱才能活下去。”

心灵支柱？

宁久隐隐的有些明白过来了：“你是将那些学生当成了自己的女儿和外孙？”

沃尔弗雷看着他，笑道：“我也知道那是代替品，但我必须要去培养，要去保护，只有这样才能让我心底的那块空洞不再扩大。”

说完，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虽然这是一种治疗，但在这个过程里，我也很快乐。”

真是一个可怜的人。

宁久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回到刚才的话题，我们现在击杀噬兽是不是史前文明设计好的？”

“不是。”

沃尔弗雷手一挥，两人回到了小图书室里，在坐好后，他解释道：“其实噬兽除了是用来针对史前文明之外，也是一种拯救凋零宇宙的措施。是外域的规则默认让你们去杀的。”

默认？

宁久没有立刻相信，他问道：“你这种情报是怎么来的？”

沃尔弗雷笑道：“不用怀疑，我没有必要骗你，而且这种事你只要去验证一下，马上就能知道答案。”

宁久眉毛一挑。

沃尔弗雷直接说道：“原因很单纯，那就是噬兽的动力是来源于外域的规则，它们体内的命源完全就是多余的。

而作为一个没有情感的规则，你觉得这种‘多余’是为了什么？”

很合理的解释。

然而宁久依旧没有相信：“我会去验证。”

沃尔弗雷并没有在意，他继续说道：“而且史前文明也没你想的那么厉害，在你崛起之前，能对外域造成影响的史前文明成员就只有六使和艾杰恩了。

而我们七个也只能混进各个大势力里，用着不会太过明显的布局来对局势进行影响。

严格说起来，只是小打小闹。”

小打小闹？

宁久冷笑道：“那位堕落神，还有刚才那位幻虫，他们可是差点让流放者营地出现内乱。”

听到这个说法，沃尔弗雷忍不住笑了起来：“宁久阁下，你太小看我的情报网了。”

他笑吟吟的看着宁久：“仅仅只是几个法则精灵，根本不可能影响到流放者营地，更恰当的说，只要三领袖没有死绝，流放者营地就乱不了。”

……这个人虽然窝囊了点，但分析能力和情报能力确实厉害。

宁久看着他：“你是怎么做到的？”

沃尔弗雷手一挥，黑白色的光影出现在了他的掌心：“这是我用混乱之雾做成的宠物，我平时就将它们散布在外域，无论大事小事，它们都会带回来。”

这个人可以处理这么大量的情报？

宁久一脸惊讶。

沃尔弗雷没再多说，他回到了刚才的话题：“而史前文明本部，也就是至高之地那边，他们在短时间内最多只能让几个进行了自我封印的第五阶别穿越过来，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

让人感到轻松的话题。

然而——

宁久注视着他：“你在麻痹我？”

沃尔弗雷苦笑了起来：“别说我已经透露了这么多情报，即使什么都没说，凭借我这么长时间毫无作为，造物主就不会放过我。”

按照这个人和那个幻虫的交谈来看，史前文明确实是这种风格。

宁久转而问道：“史前文明夺取永恒命核的目的是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沃尔弗雷皱起了眉头，他答道：“至高之地那边的内部说法是‘只要掌控了永恒命核，就能掌控整个外域的全部宇宙，这样一来，外域就不会再有大规模的战争了。”

为了外域和平？

宁久愣了一下，他问道：“你对这个说法存有疑虑？”

沃尔弗雷点了点头：“这是毫无疑问的，因为那帮人，尤其是以造物主为中心的真理协会，他们甚至可以面不改色的将无辜者拿来当实验材料，又怎么可能会在乎战争？”

确实。

比起外域和平，‘月之眼计划’要更适合那些人的作风。

宁久这一次没有质疑，他问道：“你调查过他们的目的吗？”

沃尔弗雷沉默了片刻，他表情复杂的说道：“调查过，没有任何结果，甚至……我猜测，造物主对我女儿他们出手，很可能就是因为察觉到了我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