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久说道：“接下来我会安排一些人进入落落的虚拟宇宙测试，而这些人有大概率会受到精神损伤，当然是可以修复的那种。”

精神损伤。

罗光亮想了想，问道：“测试能得到好处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可以安排一些罪大恶极的……”

“打住。”

宁久第一时间打断了罗光亮的话，他表情严肃的说道：“我再次强调一次，我这边不会以任何理由进行不人道的人体试验，哪怕对象是死刑犯。”

罗光亮对上了宁久的视线，半晌，他低下了头：“明白了。”

宁久这才重新笑了起来：“好处自然是有的，经过磨练的人，无论是否会受到损伤，他们精神的韧性都会得到加强。”

这是好事啊。

罗光亮更加不解了：“既然如此，那为啥还要跟我报备？”

宁久笑道：“精神韧性增强，但却有可能会有心理阴影，这些人到时候可能需要接受心理辅导。”

也就是落落的虚拟宇宙里会有一些很恐怖的东西吗？

坦白说，这只是一件小事。

罗光亮有些感慨的看着宁久：“久哥，其实你的特权非常大，无论是我，还是上面，都认为只要你别灭绝人性，那无论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宁久并不意外，他笑着说道：“但我喜欢遵守规则。”

罗光亮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宁久看着他：“只有遵守规则的人才不会迷失，等你再修炼几个外域纪，踏入了第五级别之后，大概就能理解了。”

罗光亮：“……能不提第五级别吗？”

宁久点了点头，他拿出杯子，倒满一杯放到了罗光亮面前：“跟我说说看，那些人是怎么揍你的？”

罗光亮沉默了一下，他开口道：“久哥，我们还是聊聊第五级别吧？”

……

……

叹息之壁的另一端。

至高之地，法则树空间。

光树下，一颗布满裂纹的光蛹如同跳动的心脏一般，微微颤动，发出了道道涟漪。

蓦然间，光蛹的外壳突然一亮，颤动停息，裂纹崩散，化为了一片荧光缓缓的升腾，融入了光树之内。

而在光蛹原本的位置，一个通体苍白的青年正安静的站在那。

“你还好吗？”

紫发少女出现在了苍白青年的身侧，她看着对方那完全失去了色泽的发色和皮肤，她表情复杂的问道：“阿尔维斯，你还记得妈妈我吗？”

阿尔维斯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身体亮起一道荧光，白发再次恢复成了亚麻色，皮肤也再次有了血色，然后才转过目光，平静的看着紫发少女：

“我只是状态出现了变化，没有失忆，而在我的记忆里，你勉强只能算是我的老师。”

“啧。”

紫发少女咂了下舌，随即问道：“你现在还有多少感情？”

阿尔维斯注视着她，直至好一会过去，他左手抬起按在自己的胸口，然后微微躬身：“终焉，我将为你铺平道路。”

第一百一十一章 记忆【二合一】

所以，这是没有感情了吗？

紫发少女注视着阿尔维斯：“你现在所思所想，是不是只有协助我完成伟业？”

阿尔维斯面无表情的跟她对视着，没有回答。

这是默认。

紫发少女叹了口气，她目光温柔的看着阿尔维斯：“在开始之前，你愿意给我一些精神上的鼓励吗？我的要求不高，只希望你喊我一声妈妈。”

阿尔维斯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但他那原本紧闭的嘴巴却微微开启：“妈妈。”

毫无感情，如同例行公事。

玩笑般的要求得到了回应，如果是往常，紫发少女肯定会顺势调侃一番，但此时，她脸上有的只有伤感：“对不起，阿尔维斯。”

阿尔维斯的眼眸映照着面前的终焉少女，他语气平淡的说道：“感性如你，到底是怎么走到今天这种地步的。”

感性吗？

紫发少女摇了摇头：“你错了，只要我做出了决定，之后无论有多么的悲伤和苦痛，我都不会后悔，所以——”

她看着阿尔维斯，眼眸里是浓浓的歉意：“我其实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

阿尔维斯的表情还是没有变化，他平静的点了下头：“这正是我所期望的。”

紫发少女背过身，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轻声问道：“阿尔维斯，你还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吗？”

阿尔维斯答道：“我想要获取更多的知识，我想要抵达真理的尽头。”

这是仅存下来的人格，也是代表着这个个体是‘阿尔维斯’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