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清脆的骨折声在一片击打声中响起。

小宁顺着声音看去，只见陈晓曦苍白的脸上沾满了汗水，她右手无力的垂下，鲜血不停的滴落。

而左手则依旧对着木桩挥拳，鲜血淋漓，血花四溢。

极限。

小宁只是安静的看着，一直当那座木桩在一声低沉的炮轰声中粉碎。

她看着依旧站在那座破碎木桩前的陈晓曦，走了过去，开口问道：“放弃吗？”

陈晓曦抿着嘴唇，直至好半晌，她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放弃。”

小宁点了下头，她抬起手，治愈之光亮起，陈晓曦那血肉模糊的双手转眼间恢复如初。

陈晓曦握了握拳，她转过头看向依旧还在进行的九人，脸上流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现实又一次证明了我只是一个凡人。”

小宁忍不住笑了起来：“凡人的话，是不可能只用一个学期就威胁到这几个人的。”

陈晓曦摇了摇头，她说道：“同样是传奇阶初段，他们是不想突破，而我是最近才勉强赶上来的，两者天差地别。”

这家伙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极端了？

小宁在心里感慨了一声，她摇头道：“实力的提升不仅仅只取决于境界，你信不信十个入学时期的纳塔露也打不过一个现在的纳塔露？”

陈晓曦沉默了片刻，她说道：“现在的我可以打一千个入学时期的我。”

小宁：“……抬杠有意思吗？其实你也差不多该理解了吧？你这次的失败是因为你短板太明显了。这是修行时间不足导致的。”

这并非是修行的方法不对，又或者缺少哪个方面的天赋。

而是天赋相近的情况下，一个学期的奋斗，自然赶不上别人整整三年的努力。

陈晓曦叹了口气，她问道：“首席，我下个学期有希望吗？”

“有。”

小宁点了下头，她坦言说道：“以你的拼劲，下个学期估计就能变得全面，只不过——”

她看向依旧还在攻略木桩的九人，说道：“你这次的追尾也让他们警觉起来了，下个学期……不，应该是这次考试结束后，他们就会更加拼命的修炼。”

陈晓曦：“……”

这就是传说中的内卷吗？

“没错，这就是内卷。”

如同读心一般，小宁没有在意陈晓曦脸上的惊异，她笑着说道：“事实上神仙榜的那些人之所以会甩开同代人一大截，‘内卷’至少占了一半的功劳。”

所以，这是好事？

陈晓曦也跟着笑了起来：“确实是好事，回过神来，我也已经遥遥领先其他同学了。”

小宁点了下头，说道：“付出不一定会得到相应的回报，但收获是肯定会有的。所以，尽可能的不要那么快学会放弃。”

陈晓曦怔了一下，她说道：“我的目标可是圣人榜，怎么可能会放弃？”

小宁看了她一会，笑道：“看来情报部的福利还不错？”

“嗯。”

陈晓曦表情复杂的说道：“顾主任对我挺好的。”

小宁：“=_=”

看到她这种耐人寻味的表情，陈晓曦无语的说道：“首席，你不要瞎想，顾主任说过了，我还没有她妻子十分之一漂亮。”

小宁沉默了片刻，说道：“漂亮的外表千篇一律，重要的是有趣的灵魂，常年在情报部的小影子姐姐什么美女没看过？”

……是这样吗？

陈晓曦额头冒出了冷汗。

小宁也没在继续这个话题，她看向已经走到了第二阶段最后的九人，对陈晓曦说道：“你要是早一点进入基因体系的话，今天可能就可以跟他们拼到底了。”

陈晓曦听出了她的意思：“果然是我身体的力量不足吗？”

小宁点头：“身体的强度，武技，这些都是你的短板。”

陈晓曦迟疑了一下，问道：“我一直没搞明白，学校为什么会鼓励我们同时修炼多个体系？”

小宁纠正道：“不是鼓励所有人，而是鼓励拥有历史空间的人。”

历史空间？

陈晓曦皱起眉头：“时间多就应该分心吗？不可以专一？”

“可以。”

小宁说道：“但在时间充足的情况下，单修的效率明显不如多修，比如说在遇到瓶颈时，单修只能慢慢的打磨。而多修的话，你不仅可以从更多的角度去观察‘瓶颈’，在这个过程里也可以继续增长自己的实力。”

这是……殊途同归？

陈晓曦立刻就理解了：“同样的主体系，修行不同的分支确实可以看到更多的风景。”

小宁赞许的看着她：“专一是正确的，但如果有更好的天赋和更多的时间，就应该尝试多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