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坂爱摇摇头，无奈的耸肩。

她总不能反驳说，我对大小姐特攻的三寸不烂之舌也是治国安邦本领之一，否则玉门关公会分分钟解体崩溃。

“总之先检查一下现状吧，梵蒂冈得收拾一番才行。”

只见梵蒂冈满目疮痍，连远处的罗马城都硝烟四起鬼哭狼嚎，可想而知匈奴王的一剑何等恐怖，当年面对上帝之鞭的人肯定一生阴影。

但堂堂教会千年底蕴一息尚存，有精通魔术之人迅速清理现场、救治伤员，秩序井然完成善后。

法兰西使节团也来帮忙，百人禁卫军的加入分担了工作。三年前，在罗马城近郊一万十字军激战八万高卢军团打的天昏地暗，如今他们通力合作一同救助废墟中的伤员。

时过境迁，和平的一幕只是欧洲大陆的冰山一角，却有人注定再也看不见。

“约柜呢？”

庇护七世刚一睁眼就问这个。

早坂爱和安娜面面相觑，一起看向老早恢复意识但装作小透明的某黑色波浪发女孩。

达芬奇叹了一口气“莫里亚蒂拿走了，他需要约柜来探索圣杯。”

“可惜——呃！”

庇护七世脸色一变顿时咳出一口鲜血，下意识一抹鼻子同样血糊一片，他已经气若游丝。

与此同时，足足五名红衣主教聚集周围。早坂爱等人稍微避开，他们人人手执圣经的一幕带着一种肃穆，这不是能打扰的时候。

“阁下。”为首主教说“您强行透支生命力联系约柜、再加上异端者的伤害，想必聆听了造物主的呼唤吧？”

“但真正的天启得见造物主才知道，我一个人去就行。”

主教们一起鞠躬“愿主保佑。”

教皇面色苍白的直起身子，向早坂爱招招手，金发少女深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连忙半蹲旁边。

“圣女大人，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教会五百来未有的圣人会为我们带来希望。”

“抱歉，既没有救下你还丢了约柜。”

“你没有理解圣人的含义，你已经成为了人们心中的光明、希望所在，从大革命的战火而来给欧洲大陆带来新时代。贞德横空出世，或许就是为了让分裂的基督教信仰归一。多亏了圣女大人你借了我一个胆子，否则我绝对不敢在那个人面前拼命。”

早坂爱沉默着。

“记住，莫里亚蒂的索求是圣杯，匈奴王也曾追寻圣杯。他有约柜，我有意念联系，我知道莫里亚蒂必须重走当年圣人摩西的道路。”

“去埃及、去西奈山，带上所有约柜圣遗物就能具现圣杯。”

“拜托你，不要让基督教千年文明毁于一旦……”

第554章死人比活人有用

约柜和它存放的圣遗物结合就是圣杯？

“我有所有的圣遗物，莫里亚蒂有约柜，看来得跑一趟了。”

早坂爱紧紧攥住庇护七世伸出的颤抖的手，越来越冰冷但始终带着一股熊熊燃烧的意志之火，历代教皇的薪火还在这具躯壳中燃烧。

战火废墟中，他区区凡人却始终不退却，直到最后也不忘发出忠告。

“我的生命力没有白费，约柜多少告诉我了一些信息。”

庇护七世颤颤巍巍的低声道“约柜加上所有的圣遗物能一鼓作气召唤圣杯，那是足以改写现实的力量。小心阿蒂拉，圣遗物召唤相关英灵的确有缺陷，但说不定莫里亚蒂有办法弥补。上帝之鞭，她的真身是异星神企图清理这个世界的文明，必须清除掉。”

“不要急于选择新任教皇，接下来教会各大党羽会依次动荡，你趁机收拾他们凝聚天主教。”

早坂爱微微一怔。

她差点以为听错了，没想到庇护七世会告诉她对付教会的办法。

“别惊讶，我只是讨厌了千年战火不休。罗马帝国之后，欧洲大陆太久没有统合在一面旗帜之下。你身上有曙光，我愿意相信。”

“为了这个你就死了？我果然理解不了迷信。”

“换个角度，我和查理曼大帝、太阳王、彼得大帝这些前人一样只为统一，我一人死不足惜。贞德，等你的军队踏平了伦敦，派人到我墓碑前……”

庇护七世没了声，冰凉的手渐渐滑落。

秋日的冷风从尸体拂过，如同早坂爱温柔的手合上了他的双眼。

枫叶飘舞，白鸽腾飞，罗马城又是一个万物凋零的日子。

早坂爱不会伤春悲秋，尤其在这片土地。因为她清楚记得千年前的一个日子，亚瑟王与魔女摩根并肩而行，带领圆桌骑士君临这片洒满荣光的土地。罗马城是伟业开始的起跑线，和终末永远挂不上钩。庇护七世也是埋骨的一员，筑成伟业。

他几时伟大、几时堕落、几时迷茫，也曾对征服梵蒂冈的圣女贞德点头哈腰、阿谀奉承，但教皇心中始终有一杆秤。

面对基督教文明的挑战，共同敌人面前他毫不胆怯，用生命讴歌勇气。

“厚葬他。”

早坂爱起身退开，主教们高歌弥撒为教皇送行。

“你打算怎么办，达芬奇？”

“知道了圣杯下落我的任务就完成了，接下来的战斗恐怕不是我这个战斗型能插手的。”女孩挥手作别“我要去姐姐的故乡，那是一个很远的地方，你知道吗？”

“丝提西亚跟我提到过。”

“我们一定会在那里再见，虽然我到现在还没弄清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