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最珍惜的，还是奥托叔叔啊。

“琪亚娜···我···”

“回答我的问题！”

琪亚娜突然提高的声调一下子让德莉莎怔住了，她握紧双拳，向前走了几步：“按照女武神基础训练手册，在遇到通讯阻碍的情况下，又处于视野盲区或黑暗区域中，需要用照明弹通知周围友军，并且等待友军发出声光信号之后再协同发动进攻，我问你，德莉莎，这是女武神最基础的训练手册，难道你连这个都不懂？”

“我···我只是以为···以为你们是逆熵··”

琪亚娜冷哼了一声，虽然没有了之前那种咄咄逼人的态势，不过语气里的那种寒冷还是让德莉莎感到了一阵冰凉。

“作为A级女武神，你连天命研发的弑神装甲都看不出来了吗？”

回答琪亚娜的只有德莉莎的一阵沉默，握住手中的黑渊白花，在夜空中流动的冷风刮过琪亚娜的发丝，将女孩纯白色的霜雪青丝轻轻掀起。

一阵良久的沉默，德莉莎只是看着面前的琪亚娜，对她的质问，德莉莎找不出来任何可以回答的话语。

看着这对沉默的姨妈和侄女，绮罗只能站在一边，看着琪亚娜一点点地转过头去，走到倒在地上的雷电芽衣身边：“你再好好想一想吧，德莉莎，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够像那个时候的姨妈一样。”

轻轻抱起沉睡的雷电芽衣，琪亚娜将她抱在带着一点温暖的胸膛中，在黑暗的夜空下，银骑士·月神装甲上浮动的金色流光。让与月光同名的少女看上去就如同真正的女神一样。

“琪亚娜···”

见到琪亚娜要带着第三律者离开，一直都在沉默的德莉莎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琪亚娜回过头来，看着她带着一点祈求的目光，似乎是在请求着一样倒映在自己湛蓝色的眼珠中。

“琪亚娜···不要带走第三律者，把她留下吧，不要把她带到···带到天命总部去。”

德莉莎说出的话，让琪亚娜对她的最后一点希望也熄灭了。

女孩没有之前那么生气，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德莉沙，慢慢说出了一个词。

“为什么？”

德莉莎按住刺入地面的11TH圣遗物，声音中全是祈求，还有那没有经过掩饰的···真诚。

“琪亚娜，不管爷爷表面上有多么关心你，他实际上都在策划着很可怕的阴谋，包括用你的基因和第二律者的核心制造出K423，想要制造属于自己的人工律者，如果第三律者也落入她的手中···你会很危险的，会有很多灾难的。”

轻轻握紧了双拳，琪亚娜让黑渊白花在崩坏能的托举下漂浮在自己的身边，眼神中那让德莉莎像是被小刀慢慢割一样难受地冰冷，让她感到不寒而栗。

“到现在，你还没有放弃吗···继续说吧，不过，如果你再敢在我面前说奥托叔叔的坏话···”

琪亚娜身边的黑渊白花直接刺入地面，将一块地砖挑开，让它在空中碎裂成了粉末。

“琪亚娜···我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为了大姨妈牺牲一下，好吗？就···允许我···任性一次吧。”

“你是懂事的好孩子，只是···现在可能还看不清姨妈为什么这么做的原因，但是请你相信我，我一直都···一直都爱着你的。”

“就当我们没见过对方吧，就当你没发现第三律者吧，这次任务失败一下···爷爷一定会原谅你的，你可是他最喜欢的琪亚娜啊。”

“琪亚娜···过去的事，都是我一时冲动，我很抱歉我没有救出你···第三律者···雷电芽衣她是无辜的，她不应该落入天命总部的手中，她会像你一样，被当做工具···”

琪亚娜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A级女武神，绮罗也握紧了剑柄，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对德莉莎这么失望过。

“你刚才在说什么胡话···把这次任务当做失败，当做没有见过你？你知不知道，第三律者害死了几百万人！在我的面前，我看到了那些刚才还在牵着爸爸妈妈的手，想要在周末和他们一起好好度过的孩子们转眼间变成一具尸体，看到母亲抱着断了气的孩子发疯一般地叫他们的名字，看到无数美好的家庭，无数幸福的人在我的面前被砸得粉碎，你现在···你现在却告诉我，第三律者是无辜的！？”

“我问你，你对得起女武神的誓言吗，你对得起这里死去的几百万人吗！？”

一把提起了德莉莎的衣领，琪亚娜的双眼在愤怒之余也流下了几滴眼泪：“第三律者的命是命，这几百万的孩子，几百万的父亲和母亲，几百万普普通通却努力生活的人的生命就不是生命了？那是几百万人，几百万活生生的人，在我的面前一下子全部消失了！你是A级女武神，居然···居然说出这么混账的话！？”

“这些···这些事情，谁也不想发生的，这不是她的错···”

琪亚娜死死盯着面前的德莉莎，那在黑暗中看到的，前一秒还在霓虹灯下欢声笑语的孩子们变成了无生息的尸体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她可以原谅雷电芽衣，但绝不能原谅第三律者，更不可能将第三律者交给德莉莎。

在取出律者核心的动作被打断之后，只有带着她回到天命总部，才能够压制住律者的力量。琪亚娜绝对不会让德莉莎把她带走，那是人类战胜崩坏的唯一希望。

只有研究律者，才能知道如何打败他们。

“这不是她的错，那这几百万人的死去就是白白死掉了？你带走第三律者之后，会干什么？把她带到你的圣芙蕾雅学院，让她明白生命的真谛？是，你的理念很美好，我也希望，我的后辈们能够不再这么辛苦，可是，为了保护更多的人，没有牺牲是不可能做到的。”

德莉莎看着侄女的脸，声音也变得失去了一些力气：“已经死了那么多人，就不要···就不要再折磨她了，她已经恢复理智了，就让她好好活下去吧，第二律者···当初就是在孤儿院里受尽了折磨，才会给世界带来那么大的伤痛，塞西莉亚才会···不要让她成为爷爷的工具了，就让大姨妈任性一次吧。”

“···你任性的，还不够多吗？”

琪亚娜狠狠地推开了德莉莎，让她颓废地撞在墙边，跌坐在地，她头也不回地抱住芽衣，走向了身后：“在我还愿意把你当做姨妈的时候，走吧，德莉莎，我···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你了，我对你，真的太失望了。”

“你已经任性了太多次了，德莉莎，我认同你的善良，但是没有锋芒的善良，只会害死更多的人。”

“我成为女武神，不是为了奥托叔叔，是为了守护我心爱的人，是为了不再让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发生在更多的人的身上，我不会放弃每一个能够拯救人类的机会，也绝不会为了迁就你，甘愿这场任务失败。”

“走吧，德莉莎。”

向身后走出两步，听到从身后传来的锁链破风而来的声音，琪亚娜深深叹了口气，回首挥动黑渊白花，打断了11th可以绕开自己，想要夺走怀中的芽衣的锁链。

“琪亚娜···既然我无法说服你，那么姨妈···就只能从你手下，抢走那个孩子了！我绝不会让她落入爷爷手中的！”

“德莉莎，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我的大姨妈了，再也不是了。”

“

第87节 Episode 21：我不想让你受伤

向德莉莎挺去的枪尖让小个子修女踉跄了几步，慌忙闪身躲开了刺向自己胸膛的枪尖。琪亚娜微微将枪尖向后收了一点距离，挥舞着黑渊白花，琪亚娜将枪尖劈向了11th圣遗物中弹射而出的锁链，那些矛枪被黑渊白花散发出的崩坏能弹开，德莉莎只能够借助矛枪向后拖拽的力量，避开了琪亚娜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