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群杀马特以为我老实了,乐呵呵地开始抽着烟看戏,那老公鸡脸上似笑非笑,又走到我身前去,一个巴掌又甩了过来,结果我一侧头又躲开了,一群人又开始哄笑起来。
老公鸡一巴掌又甩了个空,恼羞成怒,破口大骂道:“你他妈今天是想死!”
我脸上还是挂着苦笑,看似往后退,我其实一直在往大门的位置挪动。老公鸡已经气急了,冲过来一脚踹在我肚子上,这里前段时间正好挨过龙哥的膝撞,一脚揣在旧伤上了,疼得我差点没背过气。我一看这小子有点容易蹬鼻子上脸啊,此时我心里冒火,抱住那只脚一掀,老公鸡重心不稳地退了十来步,一屁股坐断了一排球杆。
一群围观的杀马特顿时站了起来,啧啧有声,朝我缓缓靠了过来。锋少抬起头来,愣愣地看着我,我冲他笑了笑,那老公鸡此时已经暴跳如雷,狼狈地站起来,直接抄起了断掉的半截球杆,抡圆了砸向我,然后径直朝我冲来。
棍子朝我旋转着飞来,我下意识地伸手挡住,棍头甩在我胳膊上,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气,那老公鸡此时也冲到我面前来,一拳就砸在我脸上。
我后退两步。
牙龈似乎涌出血了,我踉跄地站定身体,盯着地面,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乐呵呵地抬起头——
我是不是真的不发彪了,你就真当我是只病猫了?
那老公鸡依旧不依不饶,又要抬起脚踹我脸,我一巴掌把他的腿拍开了,他趔趄几步,刚要起身,我冲上去就是一脚,直接把他踹的折在了台球桌上。
那老公鸡惨叫一声,顿时尖锐骂了起来,我冲上去,抓着他的衣领,朝着他的脸上就是一顿暴打,老公鸡顿时撕心裂肺地咆哮着,不断地用手锤我的头,我挨了几下,又是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我说过的,我对这种听不懂人话的,特别没招。
这种人有个统称,叫做**。
我的身后传来一个骂骂咧咧的声音,与此同时,我顿时感觉背后被人猛地蹬了一脚,我顿时重心不稳地趴在了台球桌上,这一下嗑在了腰眼上,疼得我不行。
我仓促起身,刚一转头,一记重拳猛地砸在我的脸上,我顿时眼前一黑,后退两步,我定睛一看,是刚才那个推我往前走的杀马特,嘟嘟囔囔地站在我面前要掏甩棍,我直接一脚给他踹的倒退好几步,他坐倒在地,我又红着眼睛冲上去,两个耳光把他打的嗷嗷叫。
我两个耳光轮的正爽,刚要继续再甩两个,身后那群人全都骂咧咧地冲了上来。我感觉太阳穴被猛地砸了一拳,只感觉人都懵了,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倒在了地上,刚刚被我甩了几耳光的那小子,此时狂叫着站了起来,朝着我腹部就是一脚,我顿时感觉一阵钝痛。
我紧紧地蜷缩着身体,死死抱着头,护住全身要害——先前跟龙哥打架的旧伤没好,来的时候我就有点犯头痛,此时已经感觉意识不太清醒了,我躺在地上,只感觉四面八方都是拳脚,人在哪都分不太清楚。
过了也不知道多久,也许能有十分钟,我听见身边都是骂骂咧咧的声音,我被两个人架住,感觉有人抓着我的头发,我的脑袋晃悠悠地被提起,突然脸上一麻,像是被甩了一耳光——
说实话我虽然还睁着眼睛,此时已经有点看不清东西了,我试探性地翻了翻眼珠,感觉眼角处有些阻碍,大概是眼睛被打肿了。
我被一左一右两个人架着,后面还有一个人拽我头发,那老公鸡刚刚被我一脚踹的折在了台球桌上,现在才呻吟地站起身来,跟他妈易碎品似的。
我的脑袋有点昏沉,晃了晃头,乐呵呵地看着他,那老公鸡也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他表情欲仙欲死,嘟囔着揉了一会儿腰眼,晃悠悠地走到我跟前,蹲下身去,说:“小兔崽子,你废了。”
我盯着地面,听了这句话,一下子就乐了。
那老公鸡猛地站起身来,朝地上捡起一根甩棍,径直朝我走来。
我眯缝着眼睛看他,老公鸡抖出甩棍头,冲我笑了笑,猛地抡起棍子——
我闭上了眼睛。
擦,没想到,跟龙哥打架之后没住院,结果折在这么一群东西手里……
这次怕是真的要在医院待一阵了……
“你今天要是下手,手就别要了。”
我听见台球厅门口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老公鸡愣了一下,脸皮一抽搐,扭头看向门口。架着我的一群杀马特齐刷刷地回头,姓刘的一直在不远处低着脑袋,此时听见这个声音,也浑身一颤,看向台球厅的大门。
我被架住回不去头,听见这声音,心中也是一震,哆嗦着叹了口气。
第二十章:
我闭上眼睛的一瞬间,突然一阵风从我耳旁带了起来,拂在红肿的脸上,有点清凉,我听见台球桌轰然散架的声音,还有一声惨嚎,架着我肩膀那只手猛然哆嗦一下——
身后那个杀马特声音打颤,叫道:“都上,都上,干她!”
我被人架着,动弹不得。感觉有点头昏脑涨,眼皮似乎有点重,眼前发黑。
耳旁的声音变得格外清晰起来。
台球厅开始大乱,我听见有人的惊恐咆哮声,还有木板碎裂,球杆折断的清脆声响——那只架着我的手,从我肩膀上离开,我身边传来一声清晰的咆哮,又一阵微风带了过去。
我眼前特别暗,像是天黑了一样,我努力睁大眼睛,摸了摸自己的脸,摊开手一看,顿时苦笑起来——妈的,这群狗东西打的真狠啊,打我一脸血。
我抬起头,那个杀马特踉跄地摔了回来,踩到了地上半个球杆,顿时仰面朝天地摔了一跤,脑袋着地发出沉闷的一声响,他躺在地上抱头哀嚎起来。
我晃了晃昏沉的脑袋,眼前还是一片暗沉沉的,我费劲地站起身来,看了眼那个摔了一跤的杀马特,朝他走了过去。
那个杀马特抱着头在地上打滚,见我朝他走来,顿时惊恐地大叫起来。他挣扎地坐起,不断往后退着,挨到了一个台球桌上,他还不断地蹬着脚。
我走到了他面前,他抬手使劲护着脸,不断惨叫着。
我缓缓从他手里拿过甩棍,直起身,看向大厅尽头——
一头白发在空气中沉浮着,她猛地沉下腰,一拳把人砸的飞了起来,那个杀马特像是麻袋一样砸在桌上,带着沉重的台球桌都偏了一下。一旁的杀马特抄着甩棍,嘶吼着冲了过来,她看也不看,那一脚几乎看不清似的,花白的光芒一闪,那小子整个人被踹在桌子上,整个桌子轰然倒塌一半。
整个大厅到处都是木屑和摔断的棍子,台球桌没有一个还在原位,不是歪了就是塌了,像是被砸了一样,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杀马特,不断地哀嚎着。
她转过头来,吊儿郎当地看着台球厅里的十余人——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黑夜里的寒星。
锋少此时已经呆滞了,站在一旁,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老公鸡哆哆嗦嗦地缩在一群人当中,歇斯底里地骂:“是你,是你!!我草你妈!你他妈到底是谁??!”
龙哥一头白发柔软地披在娇小的肩膀上,嘿嘿笑了笑,朗声道:“老娘珠江小龙女,白小龙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