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房间坐了一会儿,龙哥又开始拿奶妈刷深渊,我走出房间,去厨房准备早餐——这两天我都没怎么在家,柜子里的泡面也只少了一两盒,估计龙哥只顾着玩,又没怎么吃饭,龙哥挺喜欢吃我做的蛋包饭,我打了两个鸡蛋,开始搅拌。
蛋包饭这东西掌握了诀窍,其实还是挺好做的,我垫了下锅,把蛋皮卷到炒饭上面,装盘挤上番茄酱,端到电脑桌上。
“刷完了就趁热吃吧,过会儿凉了。”我说。
龙哥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屏幕,她突然震惊地站起来,大叫:“卧槽!爆了个魔战肩!”
“恭喜啊。”我叹了口气。
龙哥看了眼桌上的蛋包饭,拿起勺子,敲了敲柔嫩的蛋皮,转头朝我笑了笑:“谢啦!”
她一笑又露出两颗小虎牙。
我的心里又没来由地涌出一股奇怪的感觉,把视线转移到一旁去。
龙哥奇怪地看着我:“你脸怎么红了?”
“没,感冒了。”我咳嗽一声,说。
龙哥奇怪地看了我两眼,没想太多,拿起勺子尝了一口,惊讶地看着我:“手艺可以啊,以后找个富婆包养你吧。”
“滚。”我说。
龙哥噗嗤一声笑了,塞了几口饭,一边嚼一边看着屏幕,腮帮子鼓囊囊的,像是只认真的仓鼠。
我其实有点想上手戳一下。
但仔细想想,没了一只手挺影响生活的。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
龙哥的手机想了,她测过小脑袋看了一眼,不耐地接起电话,把手机架在耳朵上,继续操纵角色。
我看着那奶妈圣光巨锤一砸一个图,CD也快的一匹,估计她前段时间在网吧干活的工资全都充游戏了。
“不去,我没时间。”龙哥一脸不耐,跟电话里的人说。
我坐在一旁,总觉得电话里的声音是个男的。
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感觉,有点像是妒忌,我问:“谁啊?”
龙哥没叼我,继续歪着脑袋玩电脑。
过了一会儿,她的语气柔和下去,说:“那知道了,改天再说吧,挂了。”
“谁啊?”我又问。
龙哥盘着腿,皱着眉把手机放在桌上,说:
“小翠花,前段时间见了一面,说要叙叙旧……前几天刚吃完饭,还叙旧个鸡毛啊。”
小翠花是我跟龙哥以前的朋友,平时穿的吊儿郎当,胳膊上还纹着一条意义不明的东西——据他说是法语。
当时他也早早辍了学,经常放学在校门口等着龙哥,组团一起上网,当时我跟龙哥也没事放学爱去网吧,一来二去的就认识了。他这人挺仗义,以前也一起喝过酒。
“你已经去过了?什么时候?自己去跟他吃饭?”这句话不经大脑地从我嘴里说出来,说完我就后悔了,这段话显得太明显,有种奇怪的意味在里面。
龙哥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继续打游戏:“对啊,叙叙旧嘛,顺便喝点酒。”
我愣了一会儿,好半天没说话。
龙哥终于把奶妈的疲劳刷完了,她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她的身体很娇小,我那件灰色T恤穿在她身上还是有点大,像是小孩穿大人衣服一样。她舒舒服服地叹了口气,闷头把蛋包饭三口两口地吃完。
我也无奈地站起身来,把盘子端起来,走向厨房。
厨房里,我拿着海绵蹭着盘子,我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我用水龙头冲了冲手,把手往裤子上蹭了蹭,掏出手机,一看备注,小翠花。
“喂?”我接起电话。
“出来吃个饭啊!”电话里传来兴高采烈的声音。
“没时间。”
我瞥了一眼龙哥的房间,用手蹭着裤子——
其实我有的是时间,但我就是不太想去。
“卧槽拒绝的好快!别啊兄弟!咱好久没见……”电话里依旧不依不饶。
我叹了口气,看了眼表,十点十五,我说:“大早上的去哪吃饭啊,饭店都过了,我刚吃完。”
“来吧,就当提前透支了,把中午的也吃了!”那个欠揍的声音嘿嘿笑着。
我掐着腰,问:“这玩意儿还带提前透支的??”
“带!有啥不带,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来吧!”
“这tm哪儿跟哪儿啊。”我叹了口气。
“别老叹气,折寿!”电话里嘿嘿笑着:“来吧,三岔口烤串儿等你,咱喝一斟!”
我看了眼表,三岔口离这也不远,想了想之后,我说:“我过会儿去,那你等会儿吧。”
挂了电话之后,我把盘子擦干净,跟龙哥交代一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