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干嘛！”

我认真地看着龙哥，她明显被吓了一跳，红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我，却不自觉地转移视线，小声问：“干嘛！”

“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我说。

“……哈？”

“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我认真道。

“你有病吧？”龙哥茫然地看着我。

我迟疑地盯着龙哥，不做声。

龙哥低着头，小口小口地把饭吃完了，把碗往旁边一推，然后继续看向电脑屏幕。

她从桌子上拿起一盒烟，点着，烟气袅袅升起。

时间已经临近中午，窗外特别亮，亮的刺眼，阳光顺着窗户打进来，照亮整张凌乱的床，顺便照亮她白嫩的脚腕。

屋里的烟气在阳光中漂浮，能看见空气里的微尘。

龙哥之后就不再说话，只是盯着屏幕，操纵奶妈到处乱转，她盯着屏幕的样子，有点不敢看我的意味在里面。

而我只是坐在椅子旁边，不做声。

她叼着红金龙，看着电脑屏幕，烟气顺着白皙的脸庞缭绕上去，拂过她脸上的刀疤，她微微眯起红色的眼睛——她一直没有弹烟灰，烟灰变得长长的，像是一抖就要四分五裂，掉在她的身上。

那之后，龙哥一直没有说话，我看着龙哥玩儿了会儿电脑，觉得无聊，于是从家出来，准备出去逛逛。

我从家里出来后，无所事事，在街上抽着烟。我揣着口袋，叼着烟，在街上无所事事地溜达，大街上熙熙攘攘的，大厦的影子从高高的百米投下来，有些阴凉——

大学路附近有一家甜甜圈的店铺。

龙哥以前去过，她很喜欢，当时她坐在椅子上，眯着眼，双手捧着甜甜圈，咬一口，然后舒服地眯起眼睛。窗外的车慢悠悠地行驶着，阳光照在她的半边脸上，把宝石红色的眸子照成酒红色。

那家店平时很火爆，店内满员之后，甜甜圈只能外送，所以服务员就站在窗口上，装袋，窗口后面拍着长长一队人，而为了营造出甜甜圈卖的很火的样子，那个服务员故意装的很慢，所以门口的人也越排越长。

我到了店铺门口的时候，门口排着长长的一队，我开始拿出手机，无聊地等待排队——

排队的时间很长，我从下午一点多开始排队，一直排到了下午两点半，眼前的人群终于散去，我走到店员面前，掏兜里的钱包，说：“来个巧克力的！”

“运气挺好啊，这是最后一个了……最近店长要下乡探亲，今天就开一天门，明天开始要停业一个月了。”

那店员撇了撇嘴，反正身后没什么人，这回手脚倒是勤快了，抄了个袋子，把甜甜圈用夹子装进盒里，利索地套着袋：

“二十。”

我点点头，开始掏着钱包。

身后突然传来一连串的脚步声，像是跑过来的，我转过头，是个背着双肩包的大学生。

他明显是跑大劲儿了，杵着膝盖，蹲在地上气喘如牛。

他喘了半天，满头大汗，突然抬头道：“甜甜圈……甜甜圈还有没有！”

店员瞥了他一眼，说：“没了，最后一份，让这先生买走了。”

那大学生喘着气，愣了好半天，然后看着我，央求道：“叔……你这……”

“你叫谁叔呢？”我一听就不乐意了，我二十多岁的大好青年，根正苗红，不就是穿的土一点吗，至于叫我叔吗。

那大学生上上下下地瞅着我的大裤衩，喘的话都说不匀，半晌后，苦笑道：

“哥，你这，甜甜圈能不能让给我？我花五十买，怎么说？”

我摇摇头，龙哥还在家里打地下城呢，她愿意吃这个，那给我两百我也不卖。

我转身要走，我说：“抱歉，不给。”

那大学生直接冲到我面前，伸着手，给我拦住了。

他苦笑道：“哥！那就一百！我花一百块钱！”

“不卖，抱歉，告辞。”我摆摆手，让开他就要走。

那大学生想了想，回到店门口，苦笑道：“那，能不能给我现做一个，一百块钱买一个，稳赚，怎么样？”

那店员笑呵呵地看着热闹：“今天这些都是昨天做的，昨天就把机器借人了，我怎么给你做，变一个吗？”

那大学生一筹莫展，又看向我，这时候我已经走远了。

他又冲到我面前，猛地拽住我，大叫道：“老哥，老哥，咱稍微商量一下，我真的……你别走啊！”

我转过头：“烦不烦啊，不卖就是不卖，我排了老长时间队买的，凭啥给你？”

第九十五章：

那店员抱着膀子看戏，笑吟吟的：“要不然你俩石头剪子布！”

那大学生愣了一会儿，伸着拳头：“那，石头……”

“你别石头了，不跟你划拳。”我摇摇头。

“你就非跟我，非杠这一个甜甜圈？”那男的扑腾一声拽住我，咬咬牙：

“哥们儿，求你件事，我家妹子爱吃……你今天就忍痛割爱一回，转头告诉我你家地址，我给你买一箱脑白金成吧……”

我一看这人伸手要抢我甜甜圈，直接把他的手给推开了：“哎呦，巧了，我家也是有妹子想吃，抱歉，不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