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狗头人看似极其威猛,一个肌肉膨胀的大汉,还带着拳套,穿着拳击短裤,脑袋上带着一个狼头头套。
因为造型莫名喜感,我们那片玩街机的,都叫他狗头人。
既然双方都选好了任务,屏幕上的游戏开始,我也是操纵狗头人直接朝着太极女人冲了过去——
这是我当时玩街机时用的骚套路,冲人脸直接按防御,然后重拳加下腿,一点一点的磨死对面——如果不是暂时没见这个游戏有放光波的人物,我的套路还能再赖一些。
我冲到老沈脸上之后,果不其然,屏幕中的女人一个重脚蹬了过来,也被我早有准备地防下,我立刻准备使出游戏厅里战无不胜的骚套路,操纵人物一记重腿踢了过去,结果老沈不慌不忙,重脚被她轻松防下,就连下鞭腿都早有准备,被老沈蹲防开去——
两招过后,我正欲往后翻滚,结果屏幕中的太极女人一巴掌扇在狗头人脸上,开始了惨无人道的连招……
我眼见又是巴掌又是踢裆,顺便又是过肩摔加落花掌的,落花掌把狗头人打飞之际,还不忘一个低扫腿,在狗头人裆上重重来一下,那狗头人连反击都做不到,一会儿捂脸一会儿捂裆,一会儿爬起来又捂着胸口做吐血状,看起来极为凄惨……
第一局结束,我还没来得及碰老沈一下,就被她两三套莫名其妙的连招,活活连死了……
“再来。”老沈嘿嘿笑了笑。
见她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我叹了口气,把手柄放在一旁:
“不玩了……我下楼买,行吧。”
我那套路,也只能欺负欺负不怎么玩街机的菜鸟。
本来我还心存侥幸,心说老沈不怎么玩这游戏的话,我还是有点胜算的。
结果我忘了老沈打游戏的天赋,她只要稍微在网上找一下出招表,各种自创连招就是手到擒来,顺便一整局把我打得在地上爬。
被人按在地上打也不太好玩,我也是懒得被虐。
闻言,银色的眸子带着点点挑衅,她纤细手掌拎着手柄,白皙胳膊缓缓搁在床沿,盘腿笑道:“这就不行啦?”
“不行了。”我摇摇头,站起身来:“打不过。”
银色的眸子带着些许无聊,老沈盯着我起身,懒洋洋地伸出手,打了个哈欠:“真烦,多玩一会儿嘛……早知道我放点水好了……”
一见她这幅慵懒样子,我苦笑着看了看钱包,好在里面还有几百块钱,不至于过会儿买烟不够,我道:“你跟明海玩不就行了嘛。”
“她?”撇了撇嘴唇,老沈道:“我才不跟她玩……她就是个变态,昨天打输之后,一晚上蒙着被子,用手机看了所有教程,顺便在网上把连招视频都给看了……第二天起来,我愣是没打过她……变态的要死。”
我闻言心中苦笑,抬头看了眼明海,见她依旧靠在床头看书,没什么表情,我说:“那不更好嘛,你俩互相积攒游戏经验啊……”
“不要!”老沈盘着腿,懒洋洋地靠在床沿上:“我讨厌输,不跟她玩!”
闻言,我只得苦笑一声。
便利店距离旅馆有一段不远的距离,沿着那条长长的柏油路一直走,大概走个十五分钟才能到,颇为墨迹。下楼的时候,我站在旅馆边上,抽了支烟,看着远处夕阳下的海,抽了没几口,身后有个人碰了我一下。
我转过头,望见老沈双手揣着兜,朝我嘿嘿地笑。
我问:“你怎么来了?”
银色的眼睛撇到一旁,老沈无奈地撇了撇嘴:“怕你自己去,寂寞嘛。”
我一听有点无奈,叹了口气:“去买瓶饮料而已,我寂寞个鬼啊。”
“自己玩游戏很无聊嘛。”老沈轻声道。
我点了点头,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说:“那就一块儿走吧。”
从这儿到便利店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太阳从西边落下,阳光很温暖,带着一种昏黄的颜色,照亮眼前空无一人的柏油路。
去的一路上没有人说话,气氛有些沉闷,我叹了口气,抽了口烟,说:“你比以前开朗多了。”
老沈也以前跟我在一个高中,但不是一个班。
那段时间,因为父母都在国外,害怕我自己在家呆着,会不去上学,跟一些校外人员学坏,于是就给我打了一笔生活费,怂恿我去住学校的寝室。
所以,高中时的我住过一段寝室,而老沈就是我当时的室友——我还记得当时的老沈,他当时就长着一张清秀的脸,很白皙,不怎么喜欢运动,每天都很沉默,不说一句话,终日无所事事,只知道端着手机,玩游戏,看小说。
闻言,身旁银色的小脑袋抬起,银色的眸子盯着我,带着些莫名的意味:“是啊,开朗不少了。”
我点点头。
半晌后,白皙的脸上露出一抹黯然,老沈轻叹一口气,道:“说起来,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我愣了一下,抽了口烟,然后摇了摇头。
买完可乐之后,我也顺便买了盒烟,然后跟着老沈溜达地走回旅馆。
此时临近傍晚,太阳也从西边落了下去,老沈回房之后,我也自己回了房间,房间里空空荡荡的,龙哥不在,先前她就跟我说过,过会儿要去网吧玩一会儿,现在估计出门找网吧去了。
叹了口气之后,我爬上床,胳膊枕在脑后,盯着头顶的天花板。
窗外暗淡的阳光在窗子上折射,映在天花板上,映出一条暗淡的光斑。
躺了没一会儿,门外传来敲门声,我愣了一下,龙哥回来的这么快?我记得先前去老沈房间玩PS4的时候,龙哥才刚刚出门,时间满打满算也没半个小时而已。
沿海的地方应该很难找到网吧,现在应该是没找到,提前回来了吧。
翻身下床,我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门口那人是老韩,她黑色的眼睛带着笑意,双手背在身后,看着我。
房间里很安静,一阵微弱的海风吹过,微微吹起落地窗旁边的窗帘。
老韩轻声道:“有空吗?”
我愣了一下,说:“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