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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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走廊的告示板上,通常都用海报贴着一些部团活动,我站在底下端详,上面有篮球部的招聘海报,还有什么跆拳道部的,柔道部的——在这一众海报的正中,一张海报显得极为显眼,只是一张A4纸,用印刷体写着几个大字,“三天后,在操场上一决高下,看究竟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我的照片贴在上面,也不知道我坐在编程室的样子不知道被谁给偷拍了,用ps剪下来,贴在海报上——因为被偷拍的缘故,外加偷拍的那个家伙特别不走心,这人大概是在门口拍的,逆着光,导致我整个人黑的就像是非洲难民,勾着腰坐在椅子上,怎么看都透着一股猥琐。

而一旁汪少海的照片就用心多了,用的是一张艺术照。他抱着胸,西装革履,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估计还用了美颜,瞅着就光鲜亮丽,和一旁土鳖的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就在先前那一行大字的底下,还用小字写上了时日,我算了下,是明天下午三点。

我俩都拎着一瓶可乐站在告示牌底下,黄立啧啧有声:“你看这小子贼的,给你拍的像是刚从火灾现场冲出来似的。”

我看着这张照片,横看细看都没看出是我自己,于是无奈:“火灾现场冲出来多帅啊,都比这张照片帅多了。”

黄立转过头,愣愣地细看我一眼,然后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一米九的糙汉子拍的我肩膀生疼,他说:“没事儿哥们,其实你长得也挺帅,跟这小子不遑多让。”

我盯着这张照片,总觉得心里很无力,最开始我就是想给明海帮个忙,让那不知从哪个旮旯胡同钻出来的男人死心就好。

假如是正常的男人,一见明海名花有主了,想来也就不再纠缠。

只不过恰巧碰见了个死心眼的有钱人,最后还搞得这么大张旗鼓。

黄立撇撇嘴,嘿嘿笑道:“没事,我看这小子也不顺眼很久了!说实话,我感觉你只要去就稳赢,帮我狠狠打这小子的脸,就当是给我那可怜兄弟报仇了。”

我只得苦笑地点点头,估计我那笑容大概跟哭似的。

“别想这些,咱俩上个网去吧,好久没见了。”黄立嘿嘿笑道。

第一百三十七章:(昨日补上)

我跟黄立从教学楼里出来的时候,球场上说不清是热闹还是冷清,二十多个球场,有三个球场被人占着,那些大学生穿着秋衣,想来也是时常打球,投球和运球的姿势都一板一眼。

不知怎的,我没来由地往学校大门瞟了一眼,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她穿着一身黑,露出惨白的脖颈,大抵是那后背比较消瘦的缘故,也透出了一股淡淡的柔弱。在她的身旁的那人是汪少海,正跟明海说着什么。

两个人一同结伴出门,过了校门口,转个角不见了。

我站在教学楼门口,头顶的阴影打下来,外面就是明晃晃的夕阳光。我觉得我应该是没看错的,我的眼睛一向挺好使的。

“走啊哥们儿?”

黄立站在阳光底下,疑惑地看着我,催了我一句。

我走出教学楼,从裤兜里掏出电话,也随着黄立一同往教学楼外面走——夕阳虽然快要落了,碍于一旁没有高楼遮挡,也没有以供遮阴的影子,那光芒还是照得我眼睛生痛。

我本来想打电话的,想了想,算了。

可能是因为年幼生长的土壤太过贫瘠,我跟龙哥其实是一类人,即便看着平平常常,心底总是有着属于自己的一股子自卑。这两人结伴出去,我打电话还显得煞风景。

我跟明海也只不过是朋友关系。即便两人真的好了,我一个假扮的男友,又凭什么煞她的风景。

黄立的游戏水平并不怎么好,我陪他打联盟,也带他赢了一天,帮他打完了白银晋级赛。他看着自己的段位眉开眼笑,又一连拍了我好几下肩膀,说下回肯定要请我吃饭,惹得我苦笑一声。

上完网之后,天色已经黑了,街道上空无一人,亮着路灯,昏黄的光芒照亮整条小路,其余的部分都掩藏在黑暗里。我家的小巷很黑,像是什么凶杀现场,像是随时都要有个手拿菜刀满脸是血的瘦弱男人冲出来,很久以前的我很怕鬼,自然也很怕黑,所以很讨厌晚上回家路过小巷,但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人类总是能够适应环境的生物。

到家之后,房间里依旧没有开灯,很黑暗,龙哥估计已经醒了,房间的门紧闭着,却从底下的门沿渗透出显示器淡淡的蓝光。客厅里,明海正对着笔记本电脑斟酌着什么,她的脸本就惨白,被显示器的光芒一照,活脱脱一个超自然现象。

来的时候我已经吃过饭了,于是坐在沙发上,明海侧头,朝我淡淡地笑了笑,然后又开始看笔记本电脑的屏幕。过了一会儿,我甚至听见她轻轻哼着歌。

我想起今天下午明海跟汪少海一同走出校门的样子,她时不时侧过脸,跟身旁的汪少海说着什么——我最近变得有点奇怪,总是在怀疑自己,是否在做一些无用功。

我瘫在沙发上,看着龙哥的房门,说:“那小子在学校里贴海报了。”

明海没做声,片刻之后,她似乎察觉到我这话是在跟她说,于是她轻声回答:“什么海报?”

她说话的时候头也没回,一直认真地盯着电脑的屏幕——我记得以前在心理学书刊上看见过一个小技巧,假如重复对方最后的一句话,并把这句话当做一个问题的时候,对方就会自己把事情的始末说出来。

这个技巧在我高中的时候发现,被我深记于心,因为这精巧的话术确实有用,能在不重要的对话中省去很多能量。

“就是海报,把我的照片贴上去,然后把他的照片贴上去,底下写着过几天一决高下,看谁能打动你的芳心……”我轻声道。

“一决高下?”

明海时不时对着笔记本电脑打些什么,轻声问,她的回答里带着些礼貌的敷衍——其实她不用这样的,因为我知道她现在不太想说话。

“对,一决高下。”我轻声说。

明海敲击键盘的手顿了顿,然后又断断续续地敲打着什么。

黑暗中,房间里的石英钟滴滴答答地响起,很清晰,因为明海敲击键盘的手时常会停顿,噼里啪啦的声音稍微停歇下去,石英钟的就会有节奏地嚓嚓作响。

我说:“他要跟我一决高下,所以我去还是不去比较好?”

明海一怔,微微诧异地侧过头,抿起嘴,表情似乎在思索。

片刻后,她问:“怎么,你没空吗?”

我觉得有些事就应该拿上台面说,我是把明海当朋友的,我觉得朋友之间就不应该隐瞒什么。但明海大概不这么想,她觉得朋友之间就不要互相麻烦,点到为止,这归咎于她很喜静的性格,所以很长时间,我都怀疑她到底拿不拿我当朋友。

我想起明海和汪少海一同出门的样子,于是我说话的声音也带上些许戏谑:“还跟我扯淡吗?我下午都看见你俩有说有笑地出去了。”

话音刚出口,我见明海骤然转头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很是古怪,她瞪大漂亮的眼睛,快速地眨了好几下眼。

她似乎在观察我的表情,过了一会儿,她轻声说:“你生气了。”

“我没生气。”我无奈地盯着龙哥的房门,说:“我就是觉得你应该给我个准数,你到底在玩什么?”

“如果你真跟汪少海好了,那我算什么?衬托红花的绿叶?我还得出下丑,弄得学校里人尽皆知?明天我俩就皇城pk了,你说吧,给个准数,我给你个朋友间的面子,你觉得我该不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