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毕业一届有个神人,晚上领女朋友在寝室上床,结果被查寝的当场抓了个正着,然后就再也不让女生进男寝了……咱要是真被抓,我现在变成这样学校也查不出我是谁,我说我是黄立也肯定没人信,到时候就是叫校外人员进入寝室,情节更严重……先前那个神人被通告的时候,学校发现他还在校外嫖@娼,经常领校外人员回寝……所以现在也查的严了,直接交给派出所处理……”
我一听这是什么神人啊,这简直是仙人,听她这么说,我也没办法,我说:“那咋办?咱在厕所里等到半夜出去?”
她闻言愣了一下,却还是叹了口气:“有人上厕所咱就完了,先前我跟这栋寝的人一直合不来,这群人tm看热闹不嫌事大,要是上厕所撞见我在这儿,打小报告不说,还非闹得整个学校都知道不可……通报的时候再查出我是女的,到时候这tm就成灵异事件了,咱俩估计都能上报纸……”
我一听也心里哆嗦了一下,这要是真出事儿了,搞不准都能把龙哥她们抖落出去,我心里也没招,说:“那要不委屈你一下,我在这儿给你把风,你在蹲间里蹲到半夜,咱俩一块出去不就完了?”
她无奈道:“这寝室楼半夜锁门,咱怎么出去?闪现出去吗?”
我琢磨了一下,说:“你想插眼传送也成。”
厕所里的光线十分昏暗,走廊里都没了什么声音,我俩说话的声音都特别轻,但在安静的厕所里,依旧显得声音很大,加上厕所关着灯,我俩时刻都要听着走廊的脚步声,生怕有个男的尿急,猛地闯进来,到时候乐子就大了,一时间有点心惊动魄的。
我俩贫嘴后也都沉默了下去,半晌后,我听见她轻声道:“这儿十一点查寝,十二点寝室断电,到时候楼下那个阿姨就要查厕所了……现在几点了?”
第一百六十:
这得快点想办法了,我从裤兜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说:“十点四十多了。”
黄立轻叹了口气,我见她叹气,也琢磨着怎么出去比较合适,想了想,我问:“你们这厕所让抽烟不?”
黄立指了下地上一堆烟屁股烟盒,说:“随便抽,你没看这一地烟头吗,都成年了,老师看见也不管,想抽抽就完了。”
我从裤兜里掏出烟,用打火机点着抽了一口,想了想问:“你们这学校有翻墙的地方不……我的意思是,平时你们想翻出学校包宿,那你们怎么从寝室楼里出去?”
黄立无奈道:“上课想出去上网的话,就从寝室楼后面的墙翻出去就行,不高,也就两米……如果住寝半夜想上网,那就憋着呗,还能咋办,从窗户跳出去啊?”
我问:“你们寝室跟监狱有啥区别,还不让人出去玩儿了?”
黄立叹了口气:“住寝的都是家住外地的,怕人半夜出去出事儿,所以寝室楼住宿的都不让半夜出去,一楼厕所里也装了监控,窗户也都封着,都是纱窗,怎么出去?”
这么一看这寝室楼有点厉害啊,厕所窗户还装纱窗,真的是苍蝇都飞不出去一只了。我看了眼表,十点四十五了,马上就有人要来查寝了,到时候只能让黄立在厕所里呆着,把门锁住,我在厕所里把风,查寝的要是进来,我就说这厕所坏了……要是露馅的话,那我俩也就认栽了。
黄立这时候已经没辙了,而且怕突然有人进来上厕所,回到马桶上坐着,她坐在马桶上自觉也想不出什么办法,一脸无奈地看着我。
我抽着烟,看着纱窗琢磨了一阵,看着远处女寝晾着的胸罩,突然心中灵光一闪,我问:“你有剪刀没?”
黄立一愣,问:“你干嘛?”
我说:“别问我干嘛,你有没有剪刀,指甲刀之类的东西?”
黄立眨了眨眼睛,显得云里雾里,她从裤兜里拿出一个钥匙串,上面挂着个指甲刀:“干嘛,你要剪指甲?”
我把指甲刀放进兜里,看着黄立,我那件买大了的风衣她穿在身上倒是正好合身,把风衣拉锁拉上,一时间也把身材遮的差不多了,加上她身材很高,过会儿要是把风衣帽子扣上,垂着脑袋猛走,加上走廊里黑灯瞎火的,估计也看不清是男是女。我把烟头丢到脚下踩灭,点点头,说:“这儿是四楼是吧?过会儿你把帽子扣上,咱去一楼的厕所,用指甲刀把纱窗剪了,就算被人看见了也没事,估计以为隔壁女寝的来男寝玩儿,出不去了才剪得纱窗,到时候学校的人肯定去找女寝的人,找不到你身上。”
“对啊!”
黄立一听眼睛一亮,一拍我肩膀,把我身子拍的一震,小声急道:“哥们儿你真是个天才,我怎么没想到,反正你不是我们校内的,就算监控器看到我,也肯定去找女寝那帮人,咱出去了天高任鸟飞,谁tm能找到咱们!”
“抱歉,我知道我英明神武,你先把帽子扣上,咱得快点走了。”
我被拍的肩膀一麻,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五十了,要是再不快点走,过会儿被发现简直是百口莫辩,一男一女半夜在男厕所肯定干不出什么好事儿,至少不会在厕所背课文。
我让黄立把风衣的防风帽子扣上,她也照做了,但她的头发很长,垂到了肩膀,即便扣上了帽子,头发也能从帽子里漏出来,我又踮脚把她的头发往风衣里使劲塞,她一低头,这回真的看不出是男是女了,不过我这大风衣确实设计的不太好,怎么看都鬼鬼祟祟的。
都准备好了,我俩从厕所门走了出去,刚一出门,就见迎面有个穿t恤的男生拎着水壶,从走廊尽头走了过来。黄立明显显得很紧张,低着头猛走,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放松一些,顺势搭着她的肩膀走着。
那男生拎着水壶,从我俩刚从厕所出来时就好奇地盯着我们看,大夏天裹着一身厚厚风衣的人不多了,加上黄立低着头走得很快,显得鬼鬼祟祟的。但他估计也没往女生那方面想,毕竟我俩刚从男厕出来,只是有些好奇而已,他路过我俩的时候,便不再看我俩了。
我搭着黄立的肩膀往前走,不着痕迹地侧头一看,见那男生临进屋的时候还回望了一眼,然后进屋把门关上,见那男生只是普通路过,黄立也没露馅,我松了口气。
时间确实不早了,这时候楼里即将查房,这些学生也各回各的寝室了,一路上走廊里没什么人,我俩一路有惊无险地到了一楼的厕所,一楼的厕所里开着灯,我进厕所的时候顺手把灯关了,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了,一楼的厕所旁边就是楼管大妈在的传达室,此时到了查房的时间,我已经听见了开门的声音。
“兄弟你快点啊……”黄立明显很紧张,时不时地回头看一眼,一楼的厕所是有监控器的,所以灯时常都开着,这时候关灯了,那大妈马上就会过来检查,一被发现,我俩都吃不了兜着走。
我已经用指甲刀开始剪纱窗了,先把纱窗快速剪出几个小口,然后直接上手开撕——这纱窗是铁丝做的,扯得我手指生疼,好在这纱窗质量不怎么好,用力撕了几下,马上就出现了半个让人通过的空洞,我索性直接爬上窗台,用脚踹了几下,整片纱窗都歪斜了出去,打在墙上。
“赶紧走!”我催促一声,急忙从窗户钻了出去,黄立也急忙撑着窗台跟上。一楼的窗台外面就是寝室楼后的一条小道,楼底下满是烟头,我刚跳了下去,就见厕所的灯突然亮了起来,身后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咆哮道:
“俩死孩子给我回来!哪个寝的?谁让你俩剪的纱窗?”
我一听就急了,黄立也急忙从窗口跳了下来,但那纱窗被撕了一半,把黄立的帽子挂掉了,一头黑色的直发顿时倾泻出来。
厕所里敦实的脚步声急促由远至近,先前我进寝室楼看见的楼管阿姨伏在窗口,面色狰狞,指着我俩大骂:“你俩给我回来!我记住你长什么样了!你还敢带女人进男生寝室?这儿全是监控录像,俩死孩子,给我等着!”
这阿姨话音刚落,也猛地撑上窗台,眼见这大妈身材壮硕的跟熊似的,这么一下还真有威慑力,我俩还站在原地等那是智障,直接撒腿就跑。
楼下的动静有点大,也引得寝室楼上的人围观,封闭式的寝室生活挺无聊的,需要香烟和酒,还有些好玩儿的事情调剂,我扭头一看,楼上的灯都亮着,亮着灯的窗户前面都站着几个人,乐呵呵地看着我俩。
“你俩给我站住!”
身后又传来楼管大妈的吼叫,楼上的人一齐发出低低的哄笑,我不再看楼上,拿出吃奶的劲儿往前狂奔。
我以前中学时参加过田径队,跑步还是相当快的,此时光顾着跑路了,我猛地想起黄立,头刚转过去一半,就看见一个撒足狂奔的高挑女生猛地超了我一个身位,我一下就放心了,这tm篮球校队的就是不一样,我还是先管我自己吧。
再吃力地回头一看,见那大妈声势虽然唬人,连叫唤又张牙舞爪又是狂奔的,但速度却很慢,像是广场跳秧歌大妈的狰狞版本,只惹得楼上抽烟的男生一阵阵地笑,一时间,我听见女寝也有笑出声的——两个寝室楼的人都不睡了,站在窗口看着楼下,抽烟的,捧腹的,甚至还有拿着啤酒罐喝酒的。
“你们这群死孩子,都给我闭嘴!”
那大妈一听楼上哄笑,气的仰头咆哮一声,楼上笑的更欢了。那些没亮着的灯全都亮了起来,我听见楼上有个男生大笑:“哥们儿跑快点儿!那肥婆要追上你了!”那大妈一听气的发癫,也不管楼上那些笑声了,闷头使劲追着我俩,一身肥肉跑的颤巍巍的。
我眼见寝室楼后面的墙越来越近,我使劲地跑,一边喘一边问黄立:“你还能翻墙不?”
她说:“能!”
我听一个字说的斩钉截铁,也不太放心,心里琢磨着上墙之后把黄立拉上来,身后那楼管跑的再慢,那也追上我俩了,结果黄立到了墙根纵身一跃,单手扒着墙头,两步登上墙顶,一翻手跳下墙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