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信那些怪物的话也只有你一个,阿齐兹。”
“…说什么怪物,他们也是人类啊。”
“你就只有这点鬼话了吗!”
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诸葛孔明舌战群儒的可能性也只存在于保有底线的交流抑或者气势压制住所有人的情况,但更多的时候一个人和一群人争就是这样乏力,你一言我一语的混在一起,孤身的那人甚至连说一句话的机会都很少。
这种时候,就需要一个喇叭。
“是怎样重要的争吵能让你们在炎热下驻足,我们都很好奇!”
洪亮的话语便是如此有效,盖过了所有争吵声,除去一开始就注意到有外人靠近,并且缩到了马车后方的富商外,不论是争吵的人还是注视争吵的人们都转过头来,看向那四位全身被宽大斗篷覆盖的人。
哪怕全身都被斗篷覆盖,也可以听出这声音是个男人,似乎正是走在最前方的那个,也是四人中最高的家伙。
“你们是谁?”
刚才还在争吵……或者说已经胜利的青年似乎就是领头人的位置,这帮病恹恹的难民中少数几个还保有活力的也都是一样的年轻人,而他似乎是年轻人的领头。
“难民,慕名前往圣都的难民。”
仍然是那个男人在说话,旁边的几人都像是哑巴一样的沉默,这也可以看出此人应该同样是领头者。
“别去圣都!”“闭嘴!”
弱势青年第一时间阻止道,接着便挨了就是领头者旁边一人的一拳头。
“难民?为什么要连兜帽也戴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么!”年轻领头者厉喝,旁边几位年轻人也“就是,就是。”的附和道。
那个领头者只是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依言取下了兜帽,却让所有人都愣了愣下意识后退半步,那是张完全被白布覆盖的面孔,只留出了嘴鼻和眼睛的位置,而且嘴边包裹的不怎么好,露出了淡黑色的痂,总而言之,包的像个木乃伊。
“我可以重新戴回去了吗?”他微微咧嘴,本就阴森渗人的脸显得更加丑恶。
“戴,戴回去,快点!”唯恐再看一眼的青年早已挪开了目光,比谁都急切。
“谢谢,我们半月前经历了一场火灾,哪怕侥幸保留了性命,但面孔实在是…”似乎是在斟酌话语的犹豫了一下,男人道才,“不怎么好看。”
“你的口音为什么那么奇怪?”一个问题得到解答还会有新的问题,虽然年轻,但正因为年轻还能存活于这末世之路,自然谈不上愚蠢,何况年轻人还不是一个人,这句疑问正是另一个年轻人耳语后他才发问。
“行了行了,知道原因就好了,巴西特,既然都是难民那就该一起。”
悄无声息的从马车前摸到后方来,确认了不是自己预想中的来者不善,商人立刻出来打圆场,乐呵呵的说道:“欢迎各位,怎么称呼?我叫塞尔瀚,游商塞尔瀚。”
“法鲁 格,”人人畏惧的丑陋男人已经走的很近了,而他越近周围人离得越远,如今就只有塞尔瀚还没动的,听得见他轻声说,“还有她们,她们失去了声音,也失去了容貌,我们如今已经习惯歧视,只想前往那救赎一切的圣城。”
“Faruq?”既然看不到脸倒也没什么好害怕的,塞尔瀚摸了摸胡子,作为商人的他或许是这行人中唯一的文化人,倒是听出了这个名字的含义,“甄别错误与真理之人?真是个好名字,不过几位女士竟然遭到如此大祸真令人惋惜,但是,既然大家都是去圣城的话,那么要一起么?”
“塞尔瀚大叔!”听到这里,那个盛气凌人的青年坐不住了,走上前来拉着他的手腕朝后走了几步,小声说,“我们食物和水都不多了,这几个人既没缠包也没行囊,是真正的难民啊!”
塞尔瀚闻言失笑,回头瞥了眼似乎有些急躁不知道该做什么于是脚步频繁挪动的那个男人,又回过头来:“你有注意到最后面那个斗篷人手里抱着的奇怪东西了吗?像是箱子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