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信号如何，听得到么？”

“听得到。”

坐回桌前的吉尔伽美什望着那浮现出与自己同等高度的男人光影，蓦地响起，这家伙如今的处境或许比自己差不了多少，这染上了普通人陋习的男人能凭着这副可笑的模样撑到现在，自己也姑且可以收起一点成见吧。

“怎么，由你那边观测的数值出问题了么？”

若是寻常的话语，大可直接用那手机联系，吉尔伽美什一时想不出这家伙突然联系是要说什么，但也知道迦勒底一直在观测特异点的数值变化，从那些魔力浓度、气候温差之类的各种各样的情报也能分析出些像样的东西，希望不是坏消息。

“不是，还记得几个小时前古道发的文件么？”抬起手来扶着后脑，罗玛尼有些头疼的问道。

“天命的黏土板，他看到的东西么，”吉尔伽美什下意识端正了一下坐姿，“看来你已经有所发现了。”

“它们的大本营，所谓的终局特异点，是在魔术王的时间神殿里，”罗玛尼的表情有些复杂的说道，“以前我们一直以为它们藏匿在哪个时代中，却忽视了这种可能性。”

“不要说我们，要说你，”吉尔伽美什指正道，“竟然会忽视时间神殿，到现在才明白这一点的你，若是我乌鲁克的国民非得被骂个狗血淋头不可。”

“是啊，这是我的错，我的失职。”罗玛尼的目光下挪，在吉尔伽美什辛辣的话语下很是愧疚。

“不要只是认错，还有别的呢！”吉尔伽美什拍了拍桌板，“你就为了说终局特异点在哪么？！坐标，坐标！还有你跟岩窟王和梅林提过没有。”

“坐标已经在解析了，知道是在时间神殿后，也就不再那么一头雾水了，”被问到这个问题的罗曼抬起头来，话语间流露出淡淡的兴奋，“虽然那和提亚马特沉睡之地一样属于虚数空间，但只要成功计算出提亚马特的位置，也就能用那种公式套用时空神殿！”

“蠢货，万一解析不出来怎么办！本王都已经做好直面提亚马特神的心理准备了！”吉尔伽美什当即泼了口冷水，若是能解析出提亚马特神的位置，吉尔伽美什早就提着剑冲进去了，他所见的未来是提亚马特的正面侵攻，这意味着根本没有做到什么解析位置，而是对方先打了过来。

不过就算是这么骂到的他也没有打击到罗玛尼的信心，罗玛尼当即说：

“就算是捕捉到提亚马特降临瞬间的波动数值也好，那也是极好的参考，能知道虚数空间的运作模式，并且时间神殿那个地方……虽然说出来有些自满，”罗曼挠了挠头，“但我还算是了解那里的运作模式，解析起来的难度比提亚马特的沉睡区要轻松得多，快的话或许在这个特异点搞定之前就能有答案。”

“先搞定这里再说吧，”被提到搞定这个特异点的吉尔伽美什神情略有些阴郁，也不再出口成脏，“而且你还没回答我，梅林那小子和岩窟王知不知道？”

“我没敢跟梅林说，”罗玛尼尴尬道，“虽然那家伙总是嬉皮笑脸，还老是有余裕到处招惹人的样子，但提亚马特的阴影大半是压在他头上的，暂时瞒着也好，至于古道……我觉得他其实是知道的。”

“嗯？”

“很早以前，他就展露过他所知道的未来一角，那fgo的剧情都是他搬的，虽然他老说自己也是搬别人的创作，但那毫无疑问是他掌握的知识，也是他掌握的未来，唯一的地方在于，里面没有他，”罗玛尼轻声说，“那里面的岩窟王灵基，爱德蒙.唐泰斯，和古道在性格上是相似但又明显不同的人。”

“他替换了爱德蒙.唐泰斯的灵基，”吉尔伽美什念出了罗玛尼没有明说的话，如蛇般的瞳孔是锐利如鹰隼的目光，“并且是完美的替换，是我们都看不出问题的替换，他背后有什么东西在辅助他，除此之外，他和爱德蒙.唐泰斯的相性也起了很大的作用。”

“这颗星球的历史，或者说，人类的历史认同了他，”罗玛尼点了点头，“但重点在于，他展示过一部分的，他所见的未来，现在那些未来正以‘fgo那款游戏更新的剧情’这种方式被一点点的揭开，我觉得，他所见的未来，是属于既定的，没有他的未来，没有他的这个世界，只有藤丸立香或是咕哒子也能走到卡美洛，如果也走到了这里甚至更远的话，那么他必然知道时间神殿。”

“那万一在之前就断了呢？”吉尔伽美什提出了罗玛尼不想说的可能性，又道，“你不妨直接去问他。真是的，被你说出这岩窟王的知道的事之后，我都有些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另有居心了，原来我们的经历还是别人的一款游戏么？”

“你的经历也可能是别人口中的故事不是么？”“谁！”

从门口传来的声音这么说道，令吉尔伽美什下意识手中化出了神权印章，但在看到是那个被岩窟王早早安排在自己周围，但又话很少而是经常要文献来看的小女孩儿后，他缓缓地合起了那黏土板质的魔导书。

“童谣？”也听到了小女孩的话，罗玛尼的声音有些慌张，全然没想到会有别人出现在联络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