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初，不得已将正心逼走的，正是我……”

信闻言悚然一惊，不由得抬起头来看向了眼前这位老者。

“我们前田利家，现在算是正武派的领头羊，这里面牵扯了太多的事，我当时的位置是不容许我做出其他的决定的。”

“正心的父亲，冲介也在那天切腹自尽……”

重斋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充满了自责之意。

“……”信无言，他不知晓当初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事，对此也不好评价什么。

但他知道的是，这不仅仅是谁对谁错的事了。

“贤治和贤村知道这事吗？”重斋收拾好了心情后神色恢复了平静又对着信问道。

“我还未告诉贤治大人和贤村大人。”信说道，他是专意等到了前田利重斋才肯说的，而重斋在进门时又将贤治、贤村和圭右三人赶了出去。

“嗯。”重斋点了点头，隐约间像是松了口气。“此事就不要说与他们了，他们二人虽然曾和正心关系亲密，但现在贤治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贤治了，他现在已经被权力蒙蔽，只知道一昧地去为正武派谋取利益。”

“我年龄也大了，对他的劝诫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了。”重斋叹了口气说道。

“贤治大人会理解您的苦心的。”信低头说道。

“或许又那一天吧。”重斋叹气道。

他神色逐渐归于平静，转而又向着信问道。“信君来铁之国应该不只是为了帮正心传讯吧。”

“晚辈对刀术和武士十分感兴趣，所以来铁之国想要深入了解一下。”信恭声道。

“哦，是吗。”重斋第一次笑了起来，像是对此显得很是高兴。

“那你大可以在这里多待些时日，这段时间将前田利家当成自己的家就好，贤治对你也会多有照应的，还可以为你介绍一下名流剑派的剑术大家认识，你可以向他请教一些剑道的问题，会对你有帮助的。”

他说这话也没有错，信本身不是一个铁之国的人，即便对刀术感兴趣也不过是个孩子而已，而且重斋想来，信的刀术估计连入门都没有吧。

“您客气了。”信也笑着回应道。“昨晚我刚到铁之国的时候见到贤村大人从藤原道场里出来……”

他话音未落，只见重斋面露无奈之色。“贤村竟然不知天高地厚地去挑战藤原玄信，被打的落荒而逃也很正常，而且输给藤原玄信也不算什么太丢脸之事，这人毕竟是如今铁之国内如日中天的第一武士。”

第一武士？

信内心讶然。

“虽然如此，也免不了成为别人口中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柄，贤治也是为此昨日大发雷霆。”重斋缓缓说着，语气中显露出的对自己这两个孩子十分爱护。

“贤治大人也是为了家族着想吧。”信当下说道。

“贤村一心沉迷于剑道，但奈何天资所限，一生也不会有太大的成就。”重斋对信的话不置可否，而是又说道。“倒是贤治的剑道天分极佳，可惜……”

说完他又叹起了气来。

信对此无言，也不好开口评论什么，他瞥见身侧的打刀当下想起了什么，神色变得犹豫了起来。

“怎么了？”重斋注意到后便主动问道。“信君有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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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重斋说道，信便双手捧着打刀递了过去。

重斋接过后轻轻拔了出来，嘴里发出声轻咦。“原来是这把刀啊。”

语气和之前贤治见到它时差不多，都认得这柄刀，因为换了刀鞘所以才第一眼没有认出。

重斋将刀整个地拔了出来，看到断裂的切口时脸色微变。“这是被斩断的吗？什么人竟然能够斩断这把刀。”

“是被忍术弄断的。”信解释道，也不是第一个人这么问了。

重斋这才了然地点了点头，忍者的力量他不太清楚，但看新派武士们的强大，估计斩断一柄刀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吧。

“我可以为信君找来城里最有名的刀匠尝试去修复它。”重斋又仔细看了这柄刀一会儿缓缓说道。

“真是太感些您了。”信闻言脸色一喜，朝他跪伏在地深深行了一礼。

这是如今让他感到最高兴的事了，能够修复这柄刀是他最殷切希望的事。

“你先别高兴太早。”重斋却是摇了摇头又说道。

“这柄刀的工艺非凡，而如今的刀匠却都是名大于实，能否修复好它还是个未知数。”

他的话让信也冷静了下来，信原地思虑了会儿，才说道。“不管结果如何，重斋大人愿意帮晚辈已经很感谢了。”

重斋将刀合进了鞘，交还给了信。

“你是忍者吧？”他又问道。

“是。”信双手结果打刀点了点头。

“对忍术感兴趣的武士我见过无数，甚至于正武派里也有不少人私下里都在研究忍者力量的使用方式，但对武士刀术感兴趣的忍者我倒是第一次见。”重斋笑着说道。

“你现在也勉强算是一名新派武士了吧，你最好不要对贤治和贤村暴露你的身份。”

信闻言犹豫了下，抬首看着重斋斟酌了下措辞，才道。

“晚辈拙见，是不是武士这种事并非是由使用查克拉还是普通刀术决定的，武士本该是一种精神、一种信仰，而不只是一个职业。”

重斋闻言怔了下，看向信的目光变得复杂了起来。

“说的真好啊。”他叹了口气，又自嘲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