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他的那样子还是没往心里去,好家伙,林登万提醒到这个份上也算仁义至尽了。
到了上课时间,萨维尼教授嬉皮笑脸的走进了教室,脸上写满了狂喜二字。
“很遗憾的通知大家,安娜同学因为家庭原因,休学了,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萨维尼教授(憋笑)
这个混世女魔头可算是走了,教授的高血压都治好了,那可是给他开心的合不上嘴。
林登万和凯瑟琳对视一眼,嗯...嗯?嗯...
凯瑟琳写一张小纸条递过来。
「安娜这短时间都在去赌场,刚开始几天赢了些钱,最近两天输光了,还欠下200英镑的高利贷,回老家了。」
在林登万的授意下,凯瑟琳每天都在暗中跟着安娜,是监视更是保护。
安娜最开始想通过努力赚到一千英镑,但发现目标太遥远,靠正经努力想赚那么多钱难以实现,于是就想到了赌博。
从安娜踏入赌场的那一刻,坐庄的就开始调查底细,设下一个局,先故意让安娜赢点,然后一波狠捞回来再放高利贷。
安娜家是有能力还上200英镑的,坐庄的这么认为,安娜也这么认为,她回到老家去找父母要钱了。
可是..
由于俾斯麦家族的农场连年亏损,近9年都是负数利润,老俾斯麦在上次当佣兵的时候受了重伤,也没办法再去当佣兵赚钱了,只能靠吃老本度日。
家里情况困难,安娜在柏林大学还挥金如土,安娜的屑母亲也一样挥霍,俾斯麦家族已经拿不出一个子。
经过生死决斗事件,安娜总算是找到人生目标,不再挥霍家产,努力赚钱,本来一切都在向好发展,结果又因为赌博欠下了高利贷。
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安娜回到老家的第一天,家中空空如也,曾经漂亮的绘画与瓷器都不见了,各种值钱的物件也没了,这一度让安娜以为遭了贼。
屑母亲不在家,应该又跑到城里玩去了。
有伤在身的父亲老俾斯麦在农田里慢慢的劳作,挥舞一下锄头,歇息一段时间。
家中的佣人农奴也都不见了,雇不起,养不起。
这个原本还有点面子的容克家庭彻底的落魄下去。
安娜站在田野边没敢开口,如果她这时候找父亲要钱,那也太不是人了。
二百英镑的高利贷啊...大概需要卖掉一百多公顷的土地,不,俾斯麦家族的地比较贫瘠,可能要卖掉两百多公顷才能还上钱。
今天是个阴天,安娜回家的路上就一直乌云密布,现在雨点开始落下了。
湿气让老俾斯麦的伤势更加沉重,他渐渐停止挥舞锄头,艰难的转身想要回屋休息,他看到了归来的女儿。
“安娜你回来了,怎么不写信提前说一下。”老俾斯麦露出一抹笑容。
“放假了吗?这段时间你在柏林过得怎么样?如果缺钱了就和我说,柏林那边消费应该很高,你也是容克贵族出身,和朋友交际的时候要阔绰一点,多花点钱也有面子,省的被别人瞧不起。”
“回屋吧回屋吧,下雨了。”
安娜不知道她应该说些什么,只是搀扶这老父亲回到屋中,默默的烧起壁炉,为老俾斯麦盖上一张破旧的行军毯。
晚饭是一些干瘪的面包和土豆,还有些酱,老俾斯麦支支吾吾的说忘了去买菜,明天早上他去多买点好吃的,给安娜做丰盛的大餐。
“她呢?”安娜问。
“哦,你妈妈有些事情回娘家了,这段时间都在娘家住。”老俾斯麦说。
安娜讨厌自己的屑母亲,但也很了解她。
这一辈子屑母亲都没有回过娘家,而且屑母亲时刻在娘家人面前表现出自己过得很好,是个有强烈虚荣心的人,这次回娘家应该会让她很尴尬丢人吧。
俾斯麦家族的落寞,和屑母亲有关,因为她纸醉金迷的生活,和老俾斯麦有关,因为他没有军事才能,当佣兵都是拿最低的档次,也没有农耕本事,家里的八百公顷田地让老俾斯麦经营的年年亏损。
家族的衰弱也和安娜有直接的关系,再过去十几年时间里,安娜和她的屑母亲也没什么区别,天天浑浑噩噩的活着,挥霍家产,打架闹事,让家里赔钱又丢脸。
经历过生死决斗事件,赌博欠债事件,安娜才真真正正的醒悟了。
她决定先办理休学,然后在老家打理农场,认认真真的,脚踏实地的把家产经营妥当,慢慢还清自己欠下的债务,把这个家撑起来。
面对债务的压力,生活的重担,安娜已经不再心比天高,不再狂妄自大,她扛起农具在田野间劳作,挥洒着汗水。
农耕歇息之时,她也经常想起那个面孔,那个还没开始就结束的,那个甚至不能算是初恋的初恋。
“你离我越来越远了,或许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吧。”
很快,安娜又投入到耕耘当中。
其实她并不是距离林登万越来越远了,而是越来越近了,她已经褪掉了青涩,渐渐成熟。
第十九章 苦难时代
19世纪30年代,这真是个魔幻的时候。
新生的资产阶级闹革命,新生的工人阶级闹革命,贵族不想丢掉权利要革命,宗教想要夺回权利闹革命,农奴想要解放闹革命,市民阶级想要普选权闹革命,女权运动也在闹革命。
德意志地区,普鲁士王国,柏林,这更是个魔幻的地方。
林登万下午放学,他原本打算回家继续写小说的,但半路上被游行抗议的队伍堵住了去路,只好随意找一个咖啡馆坐下。
咖啡馆二楼小天台可是个绝佳的观战地点。
普鲁士民风比较淳朴,喜欢温和形式的抗议示威活动,他们喜欢拿着古代工艺品和家传的古董宝贝上街,比如链锤、长戟、大剑、十字弩这类,抗议群体会善良的向吃瓜路人展示普鲁士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