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已经没办法脱身了,只能被大势裹挟着前进,人民认为他可以倾听到大家的声音,并实现每个人的愿景。
人民想要阳光,摄政王会颁布政令,限制资本家与贵族,提升人民的生活水平。
人民想要土地,摄政王会进行土地改革,削弱容克地主,大力发展国营农场。
人民想要阳光下的土地,到了那时候,摄政王应该怎么办呢?战争,战争,战争,然后毁灭。
从这一刻起,普鲁士的道路已经无法更改,林登万所能做的,就是选些脑子正常的人坐在驾驶位上,让这台战车走的更远一些,只要一直胜利下去,胜过所有对手,大结局就是圆满的。
雪茄已经熄灭了。
林登万站起身,他看向自己的亲信们,脸上的低沉情绪已经不见。
“我们走吧,去勃兰登堡门,正式开启新的时代。”
1839年2月23日下午,普鲁士摄政王雷德尔在菩提树下大街,勃兰登堡门前,进行了一次公开演讲,德意志历史书中,将这次著名讲话命名为:
《一个国家,一个君主,一个声音。》
摄政王向民众们承诺,制定宪法,限制贵族特权,重组国会,职能机构大改革,改善人民生活水平,提高工薪收入,提高社会福利,降低吃住开销,进行娱乐产业建设,进行土地改革,实现农奴的完全解放....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正式将德意志大一统定为基本国策。
民众满意了,也散去了。
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时间里,摄政王命令骑兵军和德意志骑士团出动,以雷霆手段恢复秩序,彻底剿灭叛军,消除犯罪行为,恢复普鲁士王国的正常运作。
说道叛军和悍匪,他们也是被林登万利用完就扔掉了,国民军暴乱,林登万引导他们来清除异己,利用过后便把国民军消灭干净,将这一制度从普鲁士军制中删除。
上个月有暴动群众洗劫了城郊军火库,同样是林登万示意的军火库守卫故意放水,让暴动群众拥有武器,壮大声势吓唬那些容克地主,用完,再宣布这些洗劫军火库的人是暴徒。
时间来到1839年的三月份,普鲁士已经完全恢复正常社会秩序,并不是说自由主义大革命结束了,而是冲突最激烈的武装暴动阶段结束了,接下来都是和平商谈环节。
德意志地区各个诸侯焦头烂额,德意志无限制格斗大赛愈演愈烈,许多小诸侯已经完全顶不住压力了,彻底放开权利交给自由派。
而欧洲的其他地方呢?丹麦、北欧、比荷卢同样结束了武装暴动,进入和平环节。
奥、法、英那可是依然处于全民吃鸡当中,尤其是英国,维多利亚女王跟肯特公爵夫妇斗的不可开交,再加上经济危机至今没解决,乱上加乱。
沙俄和奥斯曼一切正常,有没有自由主义大革命都一样,反正每天都乱,哪天要是沙俄和奥斯曼内部不闹了,这才不正常呢。
自由主义大革命甚至波及到了南北美洲,整个西方世界体系都在浪潮当中。
亚平宁半岛应该是最惨烈的,意大利统一与独立战争爆发,内战内行外战外行,武德充沛的意大利人对自己人下手可是真狠。
意大利地区有八个邦国,撒丁王国是法国傀儡,剩下七个是奥弟利傀儡。
自由主义大革命给亚平宁半岛带来巨大的影响,人民揭竿而起开始反抗,跟封建势力斗,跟奥地利斗,不同势力之间的交战发生了大量屠村惨案。
奥地利正处于内乱当中,没有能力去管理意大利地区的傀儡,本来奥地利势力要被彻底驱逐走了。
结果意大利本土封建贵族开始对革命队伍背后捅刀,意大利地区变成了诸侯混战+对外战争+自由主义革命,等到法国和奥地利解决内部问题,这两个国家又会参与干涉,到那时候会变得更悲催。
在世界一片遭乱的情况下,普鲁士就显得那么美好。
普鲁士人都团结在仁爱的摄政王身边,开始制定全新的国策,走向普鲁士的新时代。
1839国会改革后,普鲁士上议院和下议院宣告诞生。
上议院又称贵族院,元老院,议员由君主直接任命,主要由贵族和容克地主构成。
上议院拥有立法监督权和议案搁置否决权,理论上属于国会的最高级,感觉权利特别大,但其实也没什么权利,并且上议院议员,不能拥有其他职能机构官职或军职。
这就是个摄政王殿下为失势权贵准备的养老院。
下议院又称众议院,所有议员由民主选举而出,拥有普鲁士国籍,拥有纳税证明,性别为男性,拥有参选和投票的权利。
下议院拥有立法建议权、财政与行政监督权,与曾经的国会权利一致,当下议院的议案被上议院搁置或否决时,可以申请由君主进行裁决,直接略过上议院决议。
普鲁士施行无限君主权,国王或摄政王是行政、财经、司法、军事的第一控制人,一切法案、议案、政令都必须由君主同意后正式实施,君主拥有任免内阁大臣、首席秘书、最高法院大法官、新教大主教、议会议长的权利,可以解散国会和地方议会,同时是武装力量最高司令官。
欧洲各国已经看愣了,不是说好自由主义大革命么,普鲁士你就革出来个这?直接倒车回中世纪了你啊。
欧洲君主纷纷想要效仿,他们也想用转移矛盾和愚民策略让大革命变味,结果革命更猛了...普鲁士特色不是谁都能学的,林登万为了这一天准备了好些年呢。
他能做到把自由主义大革命拐到倒车上,主要原因是来自民间的极致声望,百姓觉得内阁不靠谱,选上去的议员也可能不靠谱,而摄政王是人民的摄政王,只有摄政王拥有权力才能保证人民的诉求得以实现。
林登万的无限君权来自民心,虽然说他拥有无限权力,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操控民意,但当历史大势来临时,他可没办法强行扭转,那种时候就必须跟着民众的意思走。
而且自由主义大革命在普鲁士并不是完全失败,还是取得了很多成功的,总体而言是看起来像是前进的倒退。
三月中旬,普鲁士宪法制定计划开始实施,以新任最高法院大法官萨维尼为主导,内阁、国会参与,共同组成制宪会议,摄政王殿下也时不时回到国会来听一听进展。
这是普鲁士历史上的第一部宪法,理论上它是代表民意的民定宪法,但实际上是君主与民意协调后的协定宪法。
大法官萨维尼清清嗓子,坐在整个国会议事堂的最高处,也就是平时下议院议长的席位,他敲敲小锤,让所有人安静下来。
对于一个法学家的最高荣誉,就是制定法律,而制定宪法,那真是让法学家能乐死了,萨维尼已经在家狂喜了好几天,今天到了会上还是无法保持平静,依然是一副狂喜的表情。
“普鲁士王国宪法草案第一项第一条,普鲁士王国是一个君主制国家,走带有普鲁士特色的资本主义发展道路,以实现德意志大一统为基本国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