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军有德国的医疗顾问团相助,效果立竿见影,霍乱没了,改大规模流感了,流感在轻症阶段对战斗力的减幅比较小,当前俄军士兵的身体状况是明显好于英法联军的。
但俄军先锋突入君士坦丁堡城区后,整个俄国军队都疯了,拒绝德国医疗顾问的建议,不隔离不休息不治疗,高强度战斗,可能会引发巨大的后续问题。
英法联军占据绝对海上优势,将黑海舰队堵在克里米亚,陆地上霍乱也随着南丁格尔医疗队的参与逐渐转弱,源源不断的补给和大炮上岸增员...
巷战就给一切增加了未知数,俄军能够一鼓作气光复君堡么?这场疾病横行的残酷巷战,肯定会将君士坦丁堡沦为人间地狱,那一切历史悠久的古建筑恐怕都难以幸存。
当俾斯麦看最新战报的时候,对面的俄国宰相好奇爆表,抻着脖子偷瞄。
这一切突如其来,俄国宰相都不知道自己家军队发生了啥事,在柏林的英国内阁秘书和法国皇帝也不知道,反倒是德国这个战争中立国最先得知了一手消息。
第五十四章 战争之人
“俄军骑兵怎么直接往城区里涌?他们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哥萨克骑兵向来没脑子。”
德国军事观察团的凯瑟琳元帅与李斯特上将用望远镜凝视着占据,一群打扮参差不齐如同麻匪一样的哥萨克骑兵,由西向东冲入了君士坦丁堡的城市街道。
街道两旁的房屋窗口喷出火蛇与灰白的焰尘,大量俄军骑兵应声而倒,残存者惊慌失措继续沿街道狂奔。
等到一个团的骑兵死的干净,俄军步兵才零零散散的开始攻城,既没有火炮掩护,也没有有序组织,其纪律性甚至不如鬼子进村,他们不像是来打巷战的,到是像进城劫掠的。
诺曼·李斯特男爵,德意志帝国近卫军参谋长,凯瑟琳的副手,普法战争之后长期研究骑兵现代化与新时代战术战法课题,也是德国军界第一个开始钻研巷战课题之人,1854年初被晋升为上将。
李斯特在目前的世界军事圈有巷战领域的权威,他可以很负责任的说,俄军在君士坦丁堡的巷战就是白送人头毫无意义。
既没有进攻前的炮火摧毁重点防区,也没有采用逐层逐屋的区域清扫,在中小规模的部队编制与指挥完全不适应巷战环境,班组战斗单位的战术也一塌糊涂。
凯瑟琳元帅作为世界上战绩最辉煌的骑兵名将,也对俄军哥萨克骑兵的二笔行为感到深深的无语,哥萨克骑兵只是漫无目的乱冲街道,把街上的难民流民当成敌军了,实际上英法联军都在屋子里打黑枪呢。
君士坦丁堡当地民众倒了血霉,自家房子被英国人法国人抢了,被撵到街上,然后还得被俄军骑兵屠杀。
虽然俄军菜,但人数够多,在城外的高地,凯瑟琳和李斯特就看见灰色牲口源源不断的往里涌,城区边缘的英法部队很快就撑不住后撤了。
德国军事观察团所在的地方要被俄军改成重炮阵地,俄军的几个军官请德国人离开。
凯瑟琳元帅对他们上上下下的打量:“你们是哪个部队编制的?制服不穿,任何识别标志也没有。”
对方说是顿河哥萨克军团。
德国军官们很快离开了城外高地,骑着马大摇大摆的前往君士坦丁堡港口,回英法联军指挥部参观去。
路上,李斯特和凯瑟琳交谈,哥萨克人有大约十二个群体,其中乌拉尔哥萨克和伏尔加河哥萨克是沙皇的鹰犬,算是精兵,而其他的哥萨克兵团就是臭鱼烂虾乌合之众。
即便是精锐的两种哥萨克,其实在俄军战斗序列中也就是精锐的伪军部队。
在第十次俄土战争的前七个星期,俄神宗真正的王牌已经用尽了,他这些年主导军改建立起的新式俄军死的差不多,等到君士坦丁堡战役开打的时候,调上来的都是俄军中档次很低的部队,或者就是农田里现抓的壮丁。
这些乌合之众上了战场,战斗力差,秩序低下,几乎不听指挥,俄军将领不是傻子,做不出那么脑残的进攻策略,总指挥纳西莫夫很有水平的。
但奈何手里的部队属实不行,什么操作都做不出来,只有拿命堆了。
君士坦丁堡西侧郊区的英法守军只有四千多人,战术战略也不咋地,就是蹲房子,结果一上午的功夫就报销了俄军四个步兵团三个骑兵团接近一万人。
而且郊区的英法守军还没受什么损失的顺利后撤了。
“俄国人的士兵好像不要钱一样的用啊。”李斯特吐槽道。
“灰色牲口都是地里长的,噶完一茬还能长出一茬。”凯瑟琳说。
德国军事观察团回到君士坦丁堡港口,却发现这里被海量的难民团团包围,他们想去英法联军指挥部都进不去。
还没等凯瑟琳做什么决定,港口就枪声大作,炮火轰鸣。
巷战开始后难民大量涌入港口,结果遭到了加特林机枪的扫射,虽然是手摇加特林机枪,但依然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无数人惨死枪口。
手摇加特林机枪需要维持稳定且较低的转速,新兵和过于激动的人来操作非常容易出故障,因为那种萌新的肾上腺素一激起来,胳膊都轮出火星子了,摇把都飞了,自然卡弹。
而守卫港口的这批英军明显是训练有素的精锐,他们表情冰冷,稳定的保持在加特林机枪的最佳摇把转速,供弹手也能非常迅速的更换上置弹匣,几乎保持火力不间断,没有一台加特林机枪出故障。
枪声一响,难民如同麦子一样纷纷倒地,港口很快就让出了足够通行的道路,德国观察团赶紧趁机进入,结果就看到...
法国军队操作着一种造型奇特的小炮,放置在一匹马就能拉动的小板车上,追着难民到处放炮,驱逐着难民远离港口。
“那炮管很长,药室很大,线膛,后装,口径估计有三四十毫米?”
“克虏伯也有类似的产品,别看这小细管不起眼,但穿透力非常强。”
德国军官们的眼神追逐着法军新式火炮,议论纷纷。
这种马拉长管炮的设计初衷是用来针对德国板甲魔能骑士的,但第一次实战用在了君士坦丁堡难民身上,效果奇佳,一发弹丸往往能穿透七到十个人。
但德国实战部队,之前就在凯瑟琳元帅的主持下放弃了板甲装备,德意志骑士团和近卫骑兵军都改轻装骑兵了,当时凯瑟琳就知道火炮科技的进步,让板甲的收益成为负数。
魔能骑士不穿板甲也能防住子弹,穿不穿板甲也防不住炮弹了,那不如脱掉。
英军,法军为了确保补给线的通畅,对逃难的民众毫不留情的炮击枪击,从道德上这犯了大错,但从纯军事角度来讲,英法联军不可能让这群难民挤占宝贵的港口,也没闲工夫慢慢疏散...
战争,是皇帝们狂欢,而留给普通人的只有灾难与噩梦,活在战争当中的人甚至不如一条狗,狗的存活率和逃生率要比难民高得多。
难民的存活率比俄军高一些,君士坦丁堡巷战中俄军一天就死伤过万。
不过俄神宗不在乎,纳西莫夫也不在乎,两位大人物只知道自己用一万只灰色牲口,占领了君士坦丁堡外围城区,一个等待封圣,另一个准备用更多的灰色牲口实现对君士坦丁堡的完全光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