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现在彻底放心了,总共就四首,还不至于把我的路堵死。
“好了,既然沈公子已经理解了词,那我们可以开始了。”李学士微笑道:“先畅谈学问吧。”
“在下长安姬千禾,师从萧衍萧学士,见过诸位。”姬千禾先起身,对众人行了个礼。
“在下荆州刘义,师从李严李学士……”
“在下徐州张和,师从……”
沈浪恍然,这是要先自报家门啊!
有前面的人打样,他们那排完事了,沈浪也会了。
“在下幽州沈浪,师从梁赞梁监正,见过诸位。”
他是谁的亲传弟子还是分得清的,这个时候要是报上萧太师,那不是打姬千禾的脸吗?
虽然论百家道,在场的人除了李学士都得叫自己师叔……
“沈兄好魄力。”姬千禾拱了拱手。
在场的众人点了点头,沈浪这么说不算占他们便宜,他要是真说自己师从萧太师,他们也没办法。
“在下刘义,想要请教沈兄。”姬千禾隔壁的那人站了起来:“在下愚钝,对于学问有诸多不解,沈兄可否替在下慷慨解惑……”
瞬间,众人的目光放在了沈浪的身上。
解惑!
这玩意无论是怎么解,都有辩的方式,到时候只会弄的争论不休,谁也赢不了谁,你说孔子的论点,我说孟子的论点,只要开始争吵,这沈浪就已经输了。
就像一些无名小卒去挑战一些名成天下的高手,怎么看都是蹭热度。
可惜的是,他高估了沈浪,四书五经什么的沈浪完全不懂,我自己都搞不明白还给你解惑?
“姬兄是兵家出身,我们两个各论各的。”沈浪友好的看着他:“倒是你,叫师叔。”
“这……”刘义顿时满头黑线:“还请师叔解惑。”
糟糕,辈分上输了一筹,这样他给自己解惑自己反驳的话……
他看了李学士一眼,李学士点了点头。
刘义放下了心来,有师傅兜底就好。
“还有,解惑这种东西,读书百遍,其意自现。师叔要是把师叔的道理教给你了,那你也只是在走我的老路罢了,学问要的是研究,创新,而不是走前人的老路。”
这还是季望舒给的启蒙,季望舒见一条大道已废,宁可斩掉,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
无法超脱的道,她不走,这就是一种创新。
“这……可在下苦读诗书,许多书籍皆有涉及,然仍有一个疑问,还是想请师叔赐教。”
“你都读过什么?”沈浪抿了口茶。
啧,还是可乐好喝,再不济来点糖水也行啊。
“论语、孟子、春秋、诗经、小戴礼记、大戴礼记、鬼谷子、道德经……均有涉猎。”刘义骄傲的道。
“唔,读的真多啊。”沈浪感慨道。
这什么小戴大戴是什么鬼,礼记我倒是听过。
众人也是一脸钦佩,很多书不是想读就能读的,像大戴礼记流传不广,知道的都少,更多人知道的是戴德的侄子戴圣的四十九篇本《小戴礼记》。
“可曾精通?”沈浪又来了一句。
“……”
刘义懵逼了。
这特么谁敢说精通啊,就连萧太师在这都不敢说精通,只敢说略懂。
“不曾。”刘义摇了摇头。
“怪不得你有疑惑。”沈浪冷笑了一声,杠精之力全开:“所谓术业有专攻,像你这般,这也略懂,那也略懂,只通晓皮毛便心中认为已可,如何做得学问?”
“不像在下,只读过一部孙子兵法,没有完全领悟都不敢看其他先贤之书,毕竟学的越多越乱,看这本想那本。学问切忌心浮气躁,师叔只是在下片面之语,你自己慢慢研究。”
众人有些不会了。
我们有资格说这话,你有资格这么说吗?你才是什么都略懂的典型吧!
擅经商,擅纵横,擅儒术,擅墨家机关术……
“多谢师叔……”刘义心有不甘,却只能坐下。
“师叔。”又一人站了起来:“师叔说只读孙子兵法,那你的机关术,纵横术,商家之道,都是从哪里习得?”
“只有读书能学到这些?”沈浪一脸诧异:“没有兵书之前人就不会打仗了?没有纵横家之前就没有外交了?没有商道就没人会做买卖了?我都是自学成才,而不是在书中学到的,多刷刷微博……呸,多看看身边的人和事,看看别人怎么做的,自然就会了。”
“抱歉,我天赋太好,不懂你这种只会看书的人。”
那人被噎住了。
沈浪拜师之前确实是籍籍无名,这还真是自学成才。
“不要用你凡人的脑子去考究天才的世界。”沈浪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成功就是九成九的汗水加零点一成的灵感,但那百分之一的灵感往往比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来的重要。”
“读书好的那么多,成为圣贤的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