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宗，季望舒的院子。

沈浪和季望舒看着乖巧的坐在那的青瑶，两人大眼瞪小眼，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

季望舒的徒弟就李韵晨一个，那时候的季望舒性子清冷，根本不会主动去告诉李韵晨该做什么，可以说李韵晨是自己挺过来的。

幸好她以前出身在正经的江湖门派，见多识广，再加上守口如瓶给她带去的欢乐，否则在季望舒这绝对会抑郁。

“青瑶啊，以后，每天就和姐姐学东西好不好？”沈浪道。

“学东西？学什么呀？”青瑶歪了下头。

“学法术，比如这个。离字，赤练！”

砰！

一股明火在沈浪的手中燃起。

“哎？这个火……”

“怎么样，想学吗？”

“这个我会呀。”青瑶随手一挥，同样大小的明火，那炽热的温度差点让沈浪蒸发掉。

“沈浪，天狐所学法术，以诅咒，天火，魅术，音波，四样为主，我在她面前用天火都是自取其辱。”季望舒对沈浪有点无语。

这是基础啊！

“不会呀，娘亲……不，姐姐好厉害的。”青瑶的眼睛亮了起来：“你就和族长一样，瑶瑶在你身上能看出好长好长的路。”

“哦？”季望舒愣了一下，连忙道：“你能看到我的道？”

“道吗？唔，差不多啦！”青瑶道：“族长也好厉害，我只见到过他一次，然后就没啦！奶奶说他化身气运，永远庇护我青丘一族，是只了不起的狐狸。”

“呼……那，你亲眼见过那种超脱的场面吗？”季望舒难以抑制的激动。

“看到过两次。”

青瑶的眼睛亮了起来，一道投影出现在了沈浪和季望舒的身后，两人连忙回头，都瞪大了眼睛，生怕错过一点细节。

“哎？为什么，为什么显示不出来？”青瑶连忙捂住了眼睛：“就在我脑子里的……”

“呼，确实不会那么简单的。”季望舒平复了一下心情：“得道的场面恐怕会受到天道干扰，甚至得道者已经超过了当时的天。”

“你看到的是谁飞升啊。”沈浪好奇的道。

“烛龙的投影给我们展现他当年超脱时候的场面，还有族长超脱的场面……”青瑶揉了揉眼睛。

“烛龙的投影？”沈浪诧异的道：“超脱的存在，还能把投影留在世间？”

“嗯，奶奶说当世之间能做到这种事的很少。”青瑶放下了小手：“他说，妖族未来想要生存，只能和人族谋求共生。我们这种强悍的生灵消耗了天地太多的力量，天地容不下我们，有机会超脱就超脱，没机会超脱就尝试让自己变成人类，开开心心的活一世，我们也都是那个时候学的化形。”

“信息量有点大。”沈浪看了季望舒一眼：“我们好像把一颗活化石给激活了。”

不说别的，这青丘狐虽然没了炎黄大战后的记忆，可她知道上古很多的事情。

季望舒若是实力足够，完全可以看那些人超脱时的道路。

不得不说，王阳明确实是个牛人，季望舒只是学了他的理念，还不是她自己悟出来的，这条大道已经直指两位超脱者了。

青瑶的见识绝对不差，她只见过两个道和季望舒差不多的。

这么说的话，宇文素的道不如季望舒，她自己的道也不如季望舒。

“是啊，想不到衔烛之龙竟然早就看到了这一幕。”季望舒喃喃道：“现在妖族已经快要没有生存的空间了，在当年就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场面。”

“那烛龙，他超脱后怎么样了？”沈浪连忙看向青瑶。

“他说，他要为我妖族开辟一片生存的空间，名唤九幽，我妖族若是丢掉肉身，可进入九幽之地生存，然后从特殊的通道去轮回，亦或是重返世间。”

“后土娘娘说，人妖既自古厮杀，那就看其善果，恶果，很可能今生做人，来世做妖，甚至牲畜，昆虫，草木。她化身六道轮回，自成了一套规则。”

“这世上还真有地府……”沈浪的嘴角抽了抽：“这后土娘娘到底是道教神话的还是洪荒体系的啊……”

“你不知道？”季望舒疑惑的看着沈浪：“不然你以为人死后会去哪？”

“还有，你说的什么道教神话和洪荒体系是什么？”

“没什么，不要在意。”沈浪摆了摆手：“那我为什么从来没见过鬼差？”

“什么鬼差，灵魂会自动进入地府，地府还有当差的？”季望舒感觉沈浪说的东西好像不太一样。

“青瑶，这个世界上有神明吗？”沈浪对青瑶道。

“神明？没有。烛龙照亮九幽之后就变成了石像，那蜡烛会永远燃烧，为我妖族亡魂指引轮回路。”青瑶把手指放在了嘴唇上，轻声道：“后土娘娘化身六道轮回后，也再也没有过任何消息。”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玉帝猴子一类的，超脱了之后只要选择化身为这个世界的规则，就会消逝……”沈浪点了点头：“我大概明白了。”

“说起来，现在是我们两个在商量怎么教她吧？”季望舒对沈浪道：“已经变成她在给我们解惑了。”

“教她嘛……”沈浪微笑道：“要不，先从四书五经教起？”

“你是想让她完完整整的做个人？”

“嗯，和我们有一样的认知，和我们做一样的事，这样不也完成烛龙前辈的遗愿了吗？华夏的守护灵兽，我是不嫌多。”

“可她毕竟是妖……”

“但她现在是一张白纸啊！”沈浪摊手道：“你想想，现在我们教她什么她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