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不住就说,我会把你带回道观。”
钟神秀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她依靠在门的边上,右手摸着自己左边的肋下,左手拿着烟斗,正在那默默的吸着。
“我还行……”沈浪咬牙道:“就这?”
“值得吗?”钟神秀微微皱眉:“人活着才有一切,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她不知道沈浪为什么这么坚持,这诺大的幽州难道真的找不到第二个人才了?真的找不到替代他的人?
有自己在,有道家,有儒家,他的煞气只需要半年的时间就可以慢慢磨光。
哪怕是只快一点,他也能赶上北伐,可沈浪坚持要这样,好像他的时间很紧迫。
这种暴力治疗的方式成功率只有两成,要不是沈浪逼着钟神秀,她绝对不会把沈浪以阵引道家灵力的事情瞒下来。
她更想不到,沈浪竟然连这么冷门的阵法都会。
现在的情况是,无论是儒家还是李韵晨那边,都以为他在进行相对激烈一些的治疗方式,谁都想不到沈浪竟然会这么疯狂,要在一个月内驱逐自己体内的煞气。
“不是有两成概率呢么?”沈浪头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只要撑过这前三天,我就成功了。”
“我会一直守着你。”钟神秀看着天空:“等到晚上,你才知道现在只是毛毛雨。如果你撑不住,我会强行打断。”
“正好,我嫌不够劲啊。”沈浪强撑着露出了一丝笑容:“我不会给你打断的机会的。”
“你……唉……”
钟神秀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叹息一声。
“你之前说的没错,这幽州,现在可以没有任何人,但绝对不能没有沈浪。”沈浪低吼了一声。
“什么事比你的命还重要?”钟神秀的目光有些复杂。
她没有进去,不知道是对他不听医嘱的惩罚,还是单纯的不忍。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沈浪轻声道:“这件事,现在可是秘密来着。”
“呼,希望你真的有底气。”
…………
晚上,季望舒拿着书本,来到了沈浪的房间。
看着沈浪现在的样子,她脸色一变,素手一挥,直接关上了门。
现在的沈浪还睁着眼睛强撑着,消散的煞气已经被驱逐了,可还残留下了一些味道。
季望舒盯着沈浪,冷声道:“你在找死?”
“做你自己该做的事……”沈浪勉强抬起了头,看向季望舒:“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你……”
“听他的吧。”
钟神秀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你也跟着胡闹?”季望舒和钟神秀是一代人,自然是认的钟神秀,可现在的沈浪完全是在生死边缘反复横跳,她直接冲了进来,根本没管钟神秀。
“还是说,这是你的办法?你可是医生!”
季望舒没想到钟神秀竟然跟一个疯子一样,放任沈浪用这种方式治疗。
“他自己要求的。”钟神秀轻声道:“我们两个说好了,他若是撑不住,我会第一时间打断,起码能留住他的小命,不过北伐他就别想参加了。”
“……”
季望舒看向了沈浪,他突破时候的痛苦比起现在,差了可不知道多少。
“沈姑娘,帮帮忙,我必须在一个月内驱逐体内的煞气。”沈浪对季望舒道。
“给我个不告诉先生的理由。”季望舒这才想起来,她现在是沈舒,不是季望舒,她没资格指责沈浪,也没资格让沈浪按她的想法做事。
最后,她只能用这种方式威胁了。
“一个月后,我有一件大事要办……”沈浪的手疯狂的舞动了起来。
很快,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怪异的笑容。
“只有这件事成了,我才配得上一个人。”
现在的沈浪早已不是吴下阿蒙,他的卜算,阵法,寻龙点穴,都已经达到了梁赞的水准,在键盘的辅助下比梁赞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之前做事需要无数次的实验,无数次的燃命,可他现在单凭望气就能猜到一个大概。
以前的沈浪是学渣版的开卷考试,让他抄也找不到答案,可现在的沈浪是学霸版,开卷有如神助。
“什么人?”季望舒微微皱眉。
沈浪摇了摇头:“下个月,我要为她走一趟南诏,寻两样东西。”
“南诏,寻两样东西……”季望舒若有所思。
“那是她的证道之物。”沈浪抬头看着季望舒:“这一趟,我不得不走。”
“什么证道之物?”季望舒连忙道。
“一本书,一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