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夜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又完全搞不清到底是哪里不对，看到爱丽丝要进来，她赶紧站起身，还往墙角踢了两脚，仿佛那里真的有什么蚂蚁一样。
等爱丽丝进来，她坐在了空着的桌子旁，招呼着爱丽丝坐下，然后向这个主要当事人问起了自己错过的热闹。
“爱丽丝，你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
“抱歉，让你也担心了，但其实真的没什么事。”爱丽丝微笑着回道，“只是做了一个不太美好的梦。”
“跟你以前来永远亭借东西的事情有关？”
“……嗯？”
爱丽丝的手指略微僵了一下。
她看着辉夜的眼睛，却只从里面看到了好奇，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而那个模糊到等于什么都没说的问题，也表明了辉夜并无什么恶意。
她的目光微微闪动着，片刻后又释然的轻笑了一声。
“原来你一直认得出我啊……”
“哼，你也不看看妾身是谁。”辉夜大言不惭的说着，似是无意的看了修依一眼，低声问道，“宵夜做好还有一会，要不要出去走走？”
“不用哦。”
爱丽丝深深的吸了口气，再慢慢呼出，整个人看起来都放松了很多。
“本来打算只向修依老师说明一下情况的，但既然辉夜公主已经知道，那直接说出来也无妨了。”
……？
辉夜出去走走的那个建议，原本意义在于找一个私密的聊天环境，免得爱丽丝有些话不太好说，但是听到爱丽丝的回答后，她突然发现，自己才是被爱丽丝“避讳”了的那个。
嗯？
她眨了下眼睛，又扭过头去，和刚刚转过头来的修依对上了视线。
修依没能理解辉夜那略带茫然的眼神，便只是按照原本的打算向爱丽丝问道：“什么意思，辉夜公主也知道……那个？”
“是的，虽然有点意外，但她确实看到过我‘那时’的样子，也知道那就是我。”
“嘿，我就说嘛，这事是你自己在意过头了，现在信了吧？”
“哈哈，看来还真的是这样呢。”
爱丽丝苦笑了一下，但却洋溢着发自心底的轻松和愉快，让这份苦笑也显得异常美丽。
可是在一旁，辉夜却有些机械的歪了一下头，好像隐隐明白了那种不对的感觉到底从何而来。
第五十三章 这个世界存在的最后一天
“永琳老师说你之前就出现了灵魂缺失的情况，而在你这次昏迷的时候，更是一点灵魂都找不到，还说那些直接导致你陷入昏迷的灾厄只是导火索，所以说，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
熟练的将鸡蛋磕进碗里，修依一边打着鸡蛋一边询问道。
“导火索吗……确实是这样的，整件事情说起来会有些复杂呢，我也是在永琳老师的帮助下，才算是理清了头绪。”
在修依搅拌鸡蛋的声音，和辉夜略显出神的目光中，爱丽丝捧起一只小人偶，轻声的讲述了起来。
“我一直有个梦想，就是制造出具备自身意识，即具有‘灵魂’的人偶，虽然到现在为止都没找到可行的办法，但由于长期带着她们，并且有着这样的期盼，我的一部分灵魂，似乎转移到了她们的身上。”
这开头的讲述就给修依惊着了，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头就是一句：“还有这种操作？”
“是的，永琳老师检查了我的人偶，发现她们身上存在‘残魂’的痕迹，并以此得出了这个推论，为此永琳老师还有些后悔，说应该早一点想到才是。”
将名为上海的人偶捧在怀里，爱丽丝略带遗憾的说道：“在最近犯困的一段时间，我操纵人偶的能力变强了不少，原本我还以为是自己的进步，不过现在看来，那仅仅是灵魂相连所导致的结果……”
“你之前将此误认为意志延伸？哦……似乎差别也不大。”
修依若有所思的说着，回头继续忙活自己的去了。
辉夜砸了砸嘴，带着那怪异的感觉问道：“这是永琳说你灵魂缺失的原因吧，那之后的昏迷呢？”
“灵魂既然缺失，那么就需要补足，而在我的灵魂里，就沉睡着一份可以作为‘养料’的东西——我的曾经。”
爱丽丝将上海抱在怀里，恢复了平日里的神情，但在辉夜眼里，又似乎有点刻意的平静。
“我的记忆是从几年之前，身为‘小丑’的那一刻开始的，这点我一直没向任何人说过，而在那个时候，我的心底就如同本能般的刻着一件事——以仪式的方式杀死正直者，取得躯壳，获得新生。”
“因为那是用来新生的仪式，我的诞生便具备了灾厄的概念，于是在不小心从潘多拉里释放出灾厄之后，我就成为了那些东西的目标，不过我终究不算灾厄的化身，所以那些东西还是对我造成了一定伤害，尤其是对原本就已经脆弱的灵魂。”
“在那之后，我的灵魂在意识深处陷入了沉睡，而那些作为养料的曾经，也在灵魂的渴求下，正式的‘醒来’了。”
这就是梦境中出现两个爱丽丝的原因么，还真是有点复杂啊……
修依又一次回过头去，若有所思的看着爱丽丝的眼睛，那双湛蓝的眼中没有一丝杂质，更没有幼年爱丽丝眼瞳的那种金色。
被这样注视着，爱丽丝显得稍有些不自在，下意识用上海挡住了半边脸：“诶？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
修依移开视线，按下了电磁炉的开关，随口回道：“我只是在想，既然你的曾经可以作为养料，那么所谓的‘现在’，也同样可以作为养料吧。”
“似乎是个不错的问题呢……”
在人偶的遮挡下，爱丽丝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原本湛蓝的瞳孔，渐渐染上了一抹金黄的色泽。
用那似乎稚嫩了几分的声音，爱丽丝轻笑着问道：“那么修依老师不妨猜猜看，现在的我到底是哪一个呢？”
居然真的变色了，记得爱丽丝的称号是七彩的人偶使吧，从此以后会不会变成七彩的美瞳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