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对吗？无论是你现在的样子，还是刚才那浮夸的表演，都只能让咱想到舞台上的小丑，拼尽全力做着滑稽的动作，只为求得一点可怜的掌声。”

说到这里，八云紫无声的拍了拍手：“但很可惜，你的表演并不有趣，咱想捧个场都提不起劲，真是为难你了。”

面对如此嘲讽，修依并未发怒，反而有些消沉的挠了挠头：“唔……确实如此，现在的我还没资格被没称为小丑。”

“那就先进入见习阶段好了！”

在短暂的消沉后，修依又突然兴致高昂，甚至当场让Alter Ego生成了一盒油墨，双手沾上其中的红色，捂在嘴上。

然后用力的，一点一点抹开嘴角，抹到耳根，保持着用手抹出的怪异笑容，张着血红色的大嘴，愉快的笑着。

“嗨，现在是不是有点内味了？”

这充满不正常感的举动，终于打破了圣白莲对修依的印象，低声说道：“看来真的疯了。”

“疯？哦不不不。”修依用力的摇了摇头，“也许疯狂确实可以出人意料，但对上你们，疯狂无异于自取灭亡，所以我真的非常清醒，非常冷静。”

八云紫嗤笑了一声：“用命去赌的人，也敢说自己清醒冷静？”

“当成功率在六成以下时，那叫赌，但若在六成以上，就该叫计算了，对吧？永琳老师。”

永琳没有对此发表赞同或反对，而是对修依说的概率更感兴趣：“六成以上？”

“当然，不然在那片星空中，我为什么要任由您说那么多攻心之言。因为自己的攻心之计无人知晓感到寂寞，所以想听您说出来？哦好吧，我承认这是原因之一。”

“不过更重要的，是我在观察，在思考。我在想，那片星空到底是什么东西。”

修依将Alter Ego推去一边，蹬着操作台，连人带椅一晃一晃的后仰着，笑容如同固化般维持不变。

“首先，那不可能是一片真的星空，如果您是能掌控或创造一片真实星空的猛人，我早就该跪下喊投降了，其次，那又不可能是什么幻术，任何幻术都有其容纳上限，尤其对能量扰动较为敏感，而在您凝聚出那一击的时候，整片空间完全没有不稳的迹象，真实到不真实。”

“那么最后，结合您【壶中的大银河】这个能力名，我认为那是一种悖论？亦或是超出三维空间的理论？就比如说，那个永远装不满的，只有一面的克莱因瓶？”

“不管那到底是悖论还是超现实理论，总的来说，这类东西都有一个共同点，在其完好的时候，它会如同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但只要受到一点小小的损伤，让其中的东西接触到了真实的三维世界，就会如同镜花水月一般——瞬间消散。”

“毕竟那是不应存在于现实，不应真实存在的东西……诶诶诶！”

因为摇晃中的一个失误，修依差点连人带椅一起翻过去，他狼狈的找回稳定，向着屏幕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六成已经是稳妥的说法了，我个人对此的信心其实是八成，一旦我的推测成立，我们将在空间被击破的瞬间回归真实，那么埋伏者在防御时所构成的能量反冲，就会成为我最好的护盾，就算我刚刚开了大招，也不至于立刻杀死我。”

“足足八成突破陷阱并反击的机会啊，我怎么可能不去做，结局不也挺好的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啊啊啊——”

咣当——

因为狂笑时的后仰幅度过大，修依终究不可逆转的翻了过去，在手忙脚乱的动作与惊叫声中消失在屏幕下方，又在沉重的落地声之后，彻底陷入了寂静。

辉夜叹了口气：“Alter Ego,妾身认为他需要抢救。”

Alter Ego走到屏幕前，略显为难的往后看了看，说道：“我认为我一旦答应抢救，修依同学就会从地上爬起来，把我打一顿。”

“万一他真挂了呢？”

“确实有这样的可能性，那就……诶呀——”

在刚刚准备答应的时候，Alter Ego便以绝对不正常的姿势摔了下去，和修依一起消失在屏幕下方。

沾着干涸血液的手扒上控制台，过了三五秒后，视频下方缓缓才露出一张快要死掉的脸。

“总而言之，不要想着提前结束了，我还有一个超——大的惊喜要给你们呢，有没有很期待？”

“嘿嘿，拜拜了各位~”

修依艰难的伸出手，按向控制台上关闭通讯的按键，不过在关闭之前，他稍稍有些在意的，往一个方向看了一眼。

而在那个方向，辉夜双腿并拢，双手放在腿上，双肩略微内收，后背挺的笔直。

从通讯开始，她就保持着这个教科书般乖巧的坐姿，教科书般乖巧的神情，面对修依投来的目光，又回以了一个……教科书般乖巧的笑。

修依是哆嗦着关掉视频的。

因为修依最后的一眼，屋里不少妖怪终于注意到了异常乖巧的辉夜，也才反应过来，本应在通讯中享有重要发言权的她，实在是过于安静了。

“辉夜公主，你没什么要说的？”

“无需多言，该知道的，妾身已经知道了。”

辉夜闭上眼睛，嘴角挂上了一抹相当悠哉的浅笑。

第五十四章 有东西跑出来了

半小时后，和修依有关的消息终于再度出现，只不过这次并非刺杀，而是让人有些看不懂的……玩耍。

是的，那是只能用玩耍来形容的情景。

修依出现的地方是没有人烟的郊区，只不过因为动静搞的有点大，还是引起了人类的注意。

接到命令前往现场探查的直升机并未靠的太近，只是将影像传了回来，而影像中，修依正坐在一个充满科幻感与炮口的悬浮装置中，往什么都没有的空地上疯狂倾泻着火力。

看起来非常快乐。

“他在干什么？”

视频被同步到各个战场的指挥处，但依然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就连辉夜也对此理解不能，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一个焦急的声音突然从文文的通讯中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