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也是钱缺逼得他与玄女重新有了联系,这样的大恩大德,得报答不是?
若是桃夭姑娘没有问题再好不过了,若是有,也避免了自己的好兄弟陷入泥泞之中,不能自拔。
一禅宗末寺的禅房内。
钱缺与灵童如往日一般坐在蒲团上,交流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你跟玄女偷窥我们的时候,我可是一清二楚啊,现在的人啊,竟然喜欢一声不吭的偷窥情侣恩爱,怎么样是不是很羡慕嫉妒?”
钱缺挑起眉毛,调侃道。
“小僧是出家人,怎么会羡慕这种凡尘俗人的事情。”
灵童双手合十,法相庄严。
钱缺又道,“不过,你既然能和玄女相安无事的肩并肩,看来挨了几天打之后,玄女不生你的气,从归于好了。”
“什么挨打,明明是玄女败在我的金刚不坏之身下,区区道宗终究不及我佛门法力精妙深厚,小僧不过是效仿佛祖昔日以身饲大鹏罢了,以无边佛法感化此性情暴虐之女,善哉善哉。”
灵童一脸的慈悲为怀。
“你还装,信不信我写小纸条,把你刚刚说得话,捅到玄女那里。”
下一刻,灵童秒怂,脸上带着尴尬轻咳一声,“贺新郎,能不能不要总是戳穿我,我也是要脸的嘛。”
总不能大大方方承认,佛道千年之争,今时今日,是佛宗败了吧!
佛祖还在西天瞪大眼睛盯着我呢!
虽然事实是那个事实,但还得用语言修饰一番。
这样佛祖瞧见了,也不会怪罪弟子。
这也是佛门的智慧。
聊过了灵童与玄女的事情,灵童忽然道:“我怀疑你家娘子与玄女是认识的。”
“哦?”
钱缺好奇的轻咦一声。
灵童先玄女的那番话语重复了一遍,以玄女的个性,习惯称呼熟识的姑娘为小妮子,玄女对灵童从来没有什么戒备之心,一时之间就道出了真话,也是正常。
钱缺对此倒觉得没什么,慢悠悠道:“我家的桃夭肯定不简单,武功又好,又有钱,绝对并非寻常姑娘,不过我确实也不关心她的来历,我喜欢的是她这个人,若是她真与玄女认识,那咱们彼此之间,岂不是互为姻亲了?”
灵童仔细一想,倒也觉得挺不错的。
以后钱缺与桃夭生了宝宝,认他做干爹也是极好的。
正好弥补了他与玄女彼此因为是出家人无法缔结婚姻,给予她名份的遗憾。
说来吊诡,佛道两门的弟子虽然门规不允许破戒成亲,却不反对私下往来,只要不太过分,私下媾和搞大了肚子,闹出丑闻,倒是不怎么理会。
普通弟子间相互看上眼了,也可以还俗。
但灵童与玄女地位特殊,除非有了下一任继任者,否则必须保持完璧之身。
想要还俗也得满足这一条件。
只是每一代灵童与玄女,往往都是百年才替换一代,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里,灵童与玄女只能将满腔的亲情倾注于钱缺与桃夭的宝宝身上了。
灵童忽然脑洞大开,半开玩笑道:“你就不怕她其实是虞美人,跟你一样诈死潜藏此岛上,要知道江湖传闻,虞美人年幼之际与无极道宫有一段渊源的。”
“桃夭会是虞美人?”
钱缺笑了笑,笑得很是爽朗。
“我家娘子能是任何人,都不可能是虞美人好不好。”
“为何?”
“我与她同是风花雪月宫的刺客,虽然焦热之海那一战前并没见过面,但彼此风闻事迹,也算知道一些事情。”
钱缺摇着头,看来对虞美人并没有太多的好感。
“我差不多是与她一起成为刺客的,分别隶属于南北两堂,北堂对她的风评就很差,说其性格古怪,常年幽闭已身,出手狠辣暴虐,不近人情。每次我的名次晋升一位,她就跟着晋升一位,相互之间有意无意的竞争排名。”
“须知身为刺客,晋升的依据都是完成的任务数量与等级,整个风花雪月宫就我和她杀戮最多,她还更是不止一次放出豪言壮语,隔空言语挑衅,要将我从第一刺客的名号里给踹出去,说我不配与她齐名,只配给她踩在脚下蹂躏,你说这样的一个人,除了长得好看点,怎么可能是我家可爱天真、浪漫无瑕、羞涩娇柔的桃夭?”
钱缺说起自己的娘子,眼眸里荡漾起一抹温柔。
那真是天底下最完美的女性了。
光是想一想,就忍不住回去抱着她,轻揉她的脑袋,为她画眉梳妆。
要说两者唯一的共同点,也就唯有皆是平胸罢了。
难道还能凭借这一马平川的辽阔原野,就指桃夭为虞美人,太荒谬了吧!
“有道理,性格确实对不上,看来她仅仅是与玄女过去认识罢了,那就没事了。”灵童也放下心来,隐隐准备给未来的干儿子或者干女儿准备一个好的兵器了。
虽然他能看穿桃夭的真容,但他并未见过虞美人,江湖上流传的画像多数是臆想的,千奇百怪,根本做不得准。
“若是桃夭与玄女认得,那必然也不会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她不愿透露真实身份,肯定是有苦衷的,作为她的未来夫君,我应该理解才是。”钱缺充满胸襟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