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缓步而去,入了雅阁,却见老板娘将一盏悬在墙壁上的油灯扭了一下。
下一刻,一间幽深的密室从雅阁中显露而出,两人俱是一笑,步入其中。
沿着漫长蜿蜒的密道一路向下,不多时,另一间宽阔的密室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密室之中仅有木桌一台,木椅两座,白纸一张,毛笔一支,木匣一件,再无它物。
老板娘邀请灵童坐下,自己也坐在了他的对面,旋即从袖中抽出一张黑布,将眼睛梦中。
瞧见这一幕,灵童直接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下自己的问题,然后装入木匣中。
老板娘接过木匣,打开木椅上的机关,将木匣从一个缺口内塞了进去,约莫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只听咔的一声,像是机括运转发出的响动,老板娘再次将缺口中的木匣子拿出来,直接递给了灵童。
清都做事向来很专业,如此一来,老板娘不知客人的问题,而在后台通过庞大卷宗调查之人,也不知道客人是谁。
而老板娘这种台前之人,与幕后之人永无交集。
胆敢无故泄密者,也会遭到清都的追杀。
所以,江湖上都知道清都的嘴巴很严,找他们购买情报,安全感很足。
原本灵童倒是没有想着在坠月岛的清都下属机构,能马上就查出黄泉花的下落。
若是分属机构没有相应资料,清都还会启用另一套运作方式,将这个问题向总部汇报,与客人约定时间,再交付答案。
但清都的信息网之庞大超乎他的想象,竟然在这小小的岛上,还真备有这一类讯息的卷宗。
灵童缓缓打开了木匣,拿出其中的白纸,只见上面写着清晰的三字:
桑榆国!
70 新的主线
“桑榆国?”
钟离竹的院落内,所有人看着灵童手中的情报,都微微皱起眉头。
灵童摸了摸自己的光溜溜的脑袋,“这个范围太大了,看来哪怕是清都,手中掌握的信息也只能到这个程度。”
玄女也是摇头,双马尾来回晃荡着:“大海捞针啊。”
钟离竹倒是说道:“比起像无头苍蝇一般乱撞,如今好歹有了一个清晰的目标。”
不过另一个问题又摆在了钟离竹面前,以现在徐馨淑的情况,肯定是无法随他一起去往桑榆国的,而他也不能离开徐馨淑太远,否则无法每日以渡气之法压制伤毒。
这些年来,钟离竹以真气灌注徐馨淑经脉之内,早已对他的真气无比亲和,若是贸然间换了旁人渡气,说不定会引起极为猛烈的排斥反应。
所以,钟离竹哪怕知道了黄泉花在桑榆国,却也不能离开寸步。
他为难的看向钱缺与桃夭,犹豫了片刻,还是将自己面临的困境说了出来。
这本该只是他自己的事情,现在却要麻烦旁人,于情于理,钟离竹都很是愧疚。
钱缺听了这话,倒是不在意,他温柔的看向桃夭,牵起对方细嫩无骨的玉手,就像是跟妻子商量着旅游路线一般,说道:“去过桑榆国吗?”
“没有啊,怎么你也想去看看?”桃夭微微笑道。
“虽然我也没去过,但听亚索说,那里有灿烂美丽的樱花,有满山的红叶,有温泉,是个风景不错的地方。”钱缺道。
他口中的亚索就是土肥圆大郎,钱缺嫌弃这个名字不好听,就替他改了一个桑榆风味十足的名字。
还传授了他一道简单的剑法,想象着他迎着海风挥舞剑器的模样,钱缺就感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快乐的气氛。
“那咱们等成亲之后,就去桑榆国度蜜月吧!”
见桃夭也对桑榆国充满兴趣,他干脆直接敲定了婚后的旅游路线。
反正一开始他就准备带着桃夭出去玩一趟的,既然黄泉花在桑榆国,正好顺便帮帮钟离竹与徐馨淑这个小忙。
“大恩大德,我钟离竹没齿难忘!”
出生自浩然书院的正道首徒,一辈子除了跪儒教先师,跪师父,跪过世的生父母,再没有跪过他人。
此刻却是毫不犹豫,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不至于,不至于,邻居之间互帮互助而已,何况我们本来也有外出游玩的打算,正好两件事情重叠在了一起,顺便帮你找找黄泉花。”
钱缺与桃夭赶紧将他扶起。
桃夭忽然一笑,对钟离竹道:“你要是真得想感谢我们,那就跟馨淑姐姐好好努力生个女儿吧。”
钱缺瞥了她一眼,惊讶道:“这就要给未来儿子找好对象了?”
桃夭点着头,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正道首徒与魔教圣女的女儿多好啊,肯定是大家闺秀,知书识礼,若不然,万一以后我们的野小子,不知从来领个刁蛮无礼的女人回来,肯定会家无宁日的。”
钱缺觉得言之有理,拍了拍钟离竹的肩膀,“哪也别去了,好好造娃就是对我们最好的感激!”
钟离竹口舌微张,心中即是感动也觉得很无奈,眨了眨眼:“生男生女,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啊,得看造化,万一生的是男娃怎么办?”
钱缺挑了挑眉,“这简单,那就认我家的儿子做哥哥呗,江湖规矩异性指腹为婚,同性结为好兄弟嘛。”
钟离竹瞧了瞧尚在卧室中安宁睡去的徐馨淑,哭笑不得:“这事,等馨淑醒来我会跟她好好说一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