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想救,自己也没办法阻止,干脆一起豪赌一场了。
“但愿这是个对咱们没有敌意的人,否则一旦醒来,要弄死我们不费吹灰之力。”
韩宵与云依带着唯一的幸存者回到了树屋。
开始了照料。
就像是当初云依照顾韩宵一般。
堪称神奇的是,虽然这个陌生男人遍体鳞伤,但并不需要涂抹什么碾碎成渣子的草药,一样在缓缓复原之中。
大概一日夜之后,这个陌生男人再一次睁开了眼眸。
他躺在石床上,凝视着树屋,侧着头,看到了不远处的两人,似乎猜测到了什么。
发出了微弱的声音:“是……你们救了我吗?”
“不然呢?”韩宵看向那个男人。
“我还活着啊,真好。”
男人眨了眨眼睛,眼眸中流露着对这个世界的眷念与不舍。
他艰难的开口道:“我还以为施展了禁术,自己会被抹除,竟然让我赢了那一战,还真是天命眷顾。”
“到底怎么一回事呢?你是谁,和你战斗的人又是谁?以及你们为何能爆发那么强大的力量?”
云依此刻也凑上来问道。
一连就发出了许多问题。可见她实在是个好奇宝宝。
轻咳一声后,男人交待了自己的来历。
“我叫谢卿,是凤族族人,与我交战之人是龙族的,我们彼此皆为死敌。”
“凤族龙族?”
韩宵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词汇。
他不由得看向云依,“以前怎么没有听你提及过。”
“我也不知道啊,说实话,我也没怎么离开过这片森林,至少记忆里没有离开过,哪里知道外界发生的事情。”云依挠了挠头,表示自己才不背锅。
“那岂不是说,你并不是人来着?”
韩宵倒抽一口凉气,露出震惊的神情。
虽然他已经在森林里见识过了有着九种颜色的鹿,头顶长着一个角的俊美野兽,苍穹之上也有龙属翱翔而过,但并不代表他一时之间就能接受现在正在与自己对话的人,是个非人智慧生物。
谢卿摇了摇头,“所谓凤族龙族,只是侍奉凤与龙两种圣灵的人类罢了,像这样的族群部落还有很多,皆是被圣灵赐予了强大的力量,我们彼此间互相征伐,已经是常态了,只不过其中凤族与龙族血海深仇最大,双方不死不休罢了。”
这样一说,韩宵就理解了。
“不死不休,只因为侍奉的圣灵不同,人类自相残杀的理由果然千奇百怪。”
韩宵继续道:“不过眼下你受伤颇重,哪怕外表的伤痕看起来已经愈合,但五脏六腑也绝不可能毫发无损,最好的佐证就是你说话时候的有气无力。”
谢卿显然也知道自己情况,他轻声道:“确实如此,我的四肢百骸受到的创伤一点也不小,只不过运气好,没有与追杀我的那位同归于尽罢了。”
“你刚才说追杀?”云依显然捕捉到了什么有趣的地方。
“不过,两族本就是死敌,互相攻伐,我不幸与身边人走散落单了,他见我境界不高,便直接出手,大概是想捞个战功吧,不料却被我反杀了。”
一边说着,谢卿的嘴角一边淌出血渍来。
韩宵见他确实情况不太妙,就让他少说一点话,好好修养。
梦境演化到这一步。
韩宵赫然之间愣住,他猛地抬头看向石床,只见上面早已没了什么负伤的男子,只有一片烟雾缭绕,久久不散。
就连身旁的云依也都消失不见。
偌大的树屋就只有他一人孤独的存在着。
如此茫然之间,他赫然魂悸魄动,猛地想起自己并不是什么韩宵,自己是在做梦。
这个念头一起,顿时间天旋地转。
韩宵的记忆消散而去,身为钱缺的部分重新占据了脑海。
太阳从海平面跃出,一轮辉煌的红日腾空而起,光芒从窗边照射进船舱之中。
钱缺凝视着天穹之上那轮太阳,摸着额头,还有些恍惚。
直到身旁的妻子投来询问的目光,“你昨晚没有睡好吗?”
“不是……我就好像梦到了奇怪的景象。”
这样一说,桃夭顿时好奇起来。
“有梦到我吗?”
桃夭坐在床榻边,眨了眨眼睛,清澈而妩媚的眸子泛着微光。
“似乎有,可我也不确定。”
“古古怪怪的,怕不是什么不正经的梦吧。”桃夭打趣道。
“有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小女孩,还有一个很熟悉的男人。”钱缺努力回想着梦中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