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的反问让江辰沉默了片刻。

至少，在进入这片空间之前，空并没有真的想要杀死江辰，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把江辰跟魈分开罢了。

“敌人？我并不觉得。”

空摇摇头说道。

“你应该见过，那个与我相似的人吧？”

空的眼神之中闪过一抹温柔与怀念，“荧，我的妹妹，她一直在为了寻找我而四处旅游。”

他知道江辰其实已经看出来了，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但我不能与她见面，至少现在不能，在她走完属于她的旅途之前，在我完成属于我的使命之前，我们注定要分开。”

江辰皱眉道：“你到底想说什么？不会是想让我给你传话吧？如果是的话很抱歉，这些话你应该自己去跟她说。”

“是的，所以我并不是想让你传话，我只是...”

空看着江辰，朝后者伸出手，“我只是，在邀请你加入我们。”

“？？？”

江辰愣了一下。

龙哥，你脑子没坏吧？

刚才还要死要活的，现在邀请我加入？

再说，我堂堂稻妻御前大将、璃月天司长、雷神心腹、帝君外甥，跑去深渊给你当打手？

“你会疑惑，但，你必须这么做，或者说你不得不这么做。”

“理由。”

“因为你与我们一样都是外来者，而你的存在，更是已经超越了天理的允许，僭越于规则之外，天理维系者之所以还没有出手，或许是觉得现在的你还太弱，但当你的存在足够威胁到这个世界的秩序，她就会出现将你抹杀。”

“而你，从稻妻走到这里，你的成长让所有人惊讶，我不相信这里会是你的终点，你的命运早就已经注定，那就是走向反抗天理的路，所以...”

空认真的说道：“所以你与我们是一样的，我与天理之间终有一战，你很优秀，我想要你来帮我，这也是为了你自己。”

天理维系者。

这是维持提瓦特大陆这个世界天理运转的存在，当初的空，与他的妹妹，就是在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被对方拦下。

以‘人之子僭越’的理由对他们出手。

空相信，江辰也迟早会面对这一天，那么，这份早已注定的事实，在这个危机来临之前，选择与他们一起，是最有胜算、最明智的一条路。

“不要觉得雷神看重你就会没事，面对天理，雷神的力量将不堪一击。”

“加入我们吧，加入深渊，这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空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江辰。

在他期待江辰回应，加入深渊，共同抵抗天理。

虽然深渊之中还有个家伙并不太喜欢江辰，甚至想杀死他，但空觉得，江辰活下来的意义，远比死去要大得多。

安静。

这片空间里，安静了良久。

“你说的不错。”

江辰看着空。

“那么...”

“但是，我拒绝！”

空微微一征：“为什么？”

江辰把洞爷湖往地上一扔，淡淡道：“很简单，因为我不想。”

“天理维系者？她要真的来，那就打一架，无非就是她死我死罢了。”

“其实我啊，对于这种事情早就习惯了，每次都会觉得，这次大概真的要死了吧？经历得多了，死亡对于我来说，并不是最难以放下的事。”

“我这个人很倔，也没什么梦想，但我唯独有些事情不想让它发生，如果它发生了，那么我就去摆平，哪怕最后拼上我这条命，值不值得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这么做。”

“你们深渊想做什么，跟我没关系，想杀人也好，想放火也罢，我又不是救世主，只要不牵扯上我就行，当然也别跟我交朋友，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不想。”

我想，我不想。

江辰的行事原则很简单。

对？错？

这个世界哪有绝对的真理，别人的道理对他来说无关紧要，他只坚持自己心中的正义，哪怕这份正义是苍白的。

“这就是你的回答吗？”

空的语气有些失望。

“也许，我们在这里见面还是太早了，你现在的想法太单纯，如果经历过一些事情之后，明白自己面对那份力量的无力之后，就不会这么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