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江辰没有隐瞒，“另外还有一点，我想来看看这里的树。”

“树？”

阿贝多微微思索，“原来如此，那确实是一件能够维持稳定地脉力量的东西，只是很可惜，寒天之钉带来的毁灭让它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辉，就算勉强存活至今，也已经失去了最初的作用。”

“它是贯穿世界古树众多分支的一截，曾被神灵赐予经历风霜于此避难的人，他们创造了雪中之国，因为白银之树的存在，这里曾经生机盎然，绿树成荫。”

“但人类的文明，经历了崛起、繁荣，再到毁灭，毁灭之后归于原点，再经历同样的结局，在七国尚未成立之前，魔神战争尚未开始之前，神明的使者行走于大地，他们将其称之为‘环形的永恒’。”

“这是我师父曾经告诉我的，她对我说，人类的文明、科技、炼金，种种的一切都会对这个世界带来负担，神灵赐予人类以繁荣，可当这份繁荣达到世界无法承担的时候，毁灭也会如期而至。”

“哦？"

江辰眼皮一跳。

这玩意，怎么听着有些耳熟呢？

因为防止世界承担太多而导致崩坏，所以必须毁灭，如果这就是所谓的‘环形永恒’，那么似乎很符合当下提瓦特世界所发生的一切。

雪国的繁荣，据说曾经它的科技力量曾达到很高的水平，而坎瑞亚更是一个炼金术十分昌盛的国度。

如果这两者都是因为某种文明达到了世界无法容忍的程度而招惹了毁灭，似乎就能解释当下的很多事情了。

而七神的存在，相当于天理机构维护这种平衡的‘棋子’，为什么冰之神想要反抗天理？至少单从科技这一点来看，至冬国可以说是整个提瓦特七国第一。

当然，坎瑞亚的覆灭，应该还有其他的原因。

被神审判的国家为了反抗神灵，而沾染了世界之外的力量么...

瞟了一眼陷入沉默之中的影，江辰似乎有些明白她为什么会追求永恒了。

因为天理机构管理提瓦特，所秉承的理念就是‘环形永恒’，崛起、繁荣、毁灭、死灰复燃，不断的重复一个又一个的文明。

那么，为了避免终有一天可能迎来的审判，让整个国度进入永恒，是最好的选择。

“怪不得连老爷子都支持冰之神的计划。”

江辰心里嘀咕一声。

这个世界的真相，似乎一点点的，如同剥茧抽丝般的呈现在他面前。

“你想要知道的事，我只能想到这些，关于地脉力量的事情，很抱歉，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阿贝多平静的看着江辰，“我借助那棵树的力量，让地脉短暂的恢复稳定，就像之前你看到的那样，可以抑制深渊裂缝的出现。”

“其他事情，我想你心里应该有了结论，我从你身上，感受到了与我一样的‘赤色’，但与我比起来，你是更加接近于原初之人的存在。”

“原初之人？我吗？”

“赋予一切死亡于新生的意义。”

阿贝多走到营地旁，一株已经枯死在土地上的草，他伸手一点，枯草化作灰烬，却又在不久之后生长出新的一株草。

这是他师父留下那本大仪秘典中记录的术法，也是黑土之术的理论支撑，这个秘典记录内容分类是个步骤——黑化、白化、黄化、红化。

阿贝多的名字就是白化的翻译‘Albedo’。

其中前面三步，演绎了事物从被毁灭分解，到净化再到重组形成新的事物的等价交换过程。

至于第四步，就连阿贝多现在也没弄清楚。

“炼金术真是神奇啊。”

见到这一幕，江辰忍不住感叹。

“炼金术解析的就是这个世界的真理，但通往真理的路并非只有这一条。”

阿贝多盯着江辰，沉吟了片刻，“我对你很感兴趣，你身上的力量很乱，却又维持在一种微妙的平衡点上，虽然我很想留下你一起研究我的课题，但我想你应该没这个时间。”

“是的。”

江辰耸耸肩，“我接下来还要去璃月。”

“璃月...那个古国，我与那边飞云商会的少爷倒是认识，如果有时间我也想去看看，去那里写生，或许能有不一样的感觉。”

“飞云商会？行秋？”

“那家伙的小说总是怪怪的，你的画配合他写的小说真是太糟糕了，简直就是神插画配字典嘛。”

八重神子突然开口了。

江辰：“...”

“这家伙早就认出我来了，就算继续隐藏也没意义。”

“是八重堂的八重小姐吗？”

阿贝多脸上确实没有太多意外。

“你们认识？”

“哼！当然认识，我的八重堂可是有他们合作的小说出版呢，可惜这家伙的画明明很受欢迎，但小说内容却不敢恭维，至少稻妻那边是不受欢迎的，你要是换一个合作者，版税或许能提高一倍。”

阿贝多轻轻摇头：“行秋的小说很有意思，至少‘沉秋拾剑录’我觉得很好，反应差...大概只是不符合大众口味吧。”

看着话题突然有些跑偏，江辰无奈的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