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泉骨面带着笑容,侃侃而谈着。
而北岛鸦,则耐心的在聆听。
小泉骨提起虎次郎这个名字时停顿了一瞬的模样,也被北岛鸦看在眼里,但她,也什么都没用问。
因为她明白,是为什么。
小泉骨,一直都将崛野虎次郎的死,归咎在自己的头上,他认为是因为他自己的举动,才导致了虎次郎的死亡。
而他当时的动作,又是为了给北岛鸦报信,所以他又不能后悔这件事情,毕竟现在,他的所有一切,都押在了北岛鸦身上了,只能说一荣俱荣。
所以怎么说,他都不能为了给北岛鸦报信的这件事而后悔,至少表面不能。
而他心里,到底有没有后悔为给北岛鸦报信,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总之,只要谈起崛野虎次郎,小泉骨就会沉默一瞬间。
北岛鸦也知道,或许崛野虎次郎,就是横在她和小泉骨之间的一根刺。
小泉骨依旧还在介绍着他所了解的花山院惠明,而北岛鸦,此时却突然说道。
“能和我说说,崛野虎次郎,是个什么样的人么。”
小泉骨闻言愣了一瞬,随即从后视镜中,看向了北岛鸦平静的面容。
这是北岛鸦第一次主动问起崛野虎次郎,之前的时候,对于他的死亡,尽管知道他是小泉骨的下属,和平和雅香的兄弟,尽管也知道他的死也和自己存在着关联,但她却也一直都是副无情的模样。
就好像,她不在乎这件事,也不在乎小泉骨和平和雅香怎么想一般。
而此刻对于她的突然问起来,小泉骨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小泉骨只是想了想后,便带着笑容,缓缓说着印象中的崛野虎次郎。
而北岛鸦,则也在后座聆听。
小泉骨说了很长的时间,有好的方面,也有坏的方面,有不客气贬低她的词语,但也同样有着丝毫不吝啬自己夸赞的句子。
而此时,正巧碰上红灯,车辆停下,北岛鸦看着窗外街边的一间正处于营业时间的花店。
花店门口透明的玻璃中,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盛开鲜花,争芬夺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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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公墓中,北岛鸦走在上行的阶梯内,想着记忆中的位置,然后缓缓走到了一座墓碑前。
天空下着小雨,北岛鸦撑着伞,穿着黑色的长裙,披着薄薄外套。
手里,则拿着一束白菊花。
她看着墓碑上的刚毅面庞带着爽朗笑容的照片,随即,缓缓弯腰,将花放在墓前。
她是自己前来的,并没有和小泉骨说,小泉骨也并不知道。
对于崛野虎次郎的死,北岛鸦确实不痛苦,但她其实也一直都记在心上。
但这些,她也并没有和小泉骨,又或者平和雅香说,甚至一直都是副无情的模样。
她不想解释,也懒得解释。
或许,御下之类的,北岛鸦确实做的不够好,只要下属能够为她所用就行了,毕竟,除了北岛玖,她也就只相信自己。
就如同她现在来看崛野虎次郎,却没有将小泉骨带上一样,她也没有用对崛野虎次郎的死表现的多可惜,或者多愤怒的方式,来让小泉骨觉得自己并不无情,然后挑出自己和小泉骨之间的这跟刺。
她只是表现的很淡漠,很无情。
毕竟说实话,她确实是个无情的人,崛野虎次郎的死亡,也并没有给她带来多大的影响。
只是,她觉得慰藉死者的最好方式,就是将害死他的人,也一起送下去了。
让近卫梦子和崛野虎次郎能在死后世界见面,这才是北岛鸦想去做的。
她并没有停留太久,只是待了会,将花放在崛野虎次郎的墓碑前后,便离去了。
她的背影在细雨中显得很单薄,但又笔直。
仿佛雨幕,不及她背影的一半肃冷。
而就在北岛鸦离去了半个小时后,又有一人,来到了崛野虎次郎的墓前。
来人是位女性,身高逼近了一米八,但就是这样的身材,在她的身上,却表现的格外的匀称。
女性的脸,算是姣好,但一条刀疤,却有些破坏了美感,让她多出了几分肃杀。
她穿着风衣,整个人都显得十分利落和洒脱,手里,则提着祭奠用的物品。
她看着墓碑前,那束摇曳在寒风中,显然才摆放没多久,还依旧鲜活的白菊花。
之前有人来过了么。她心里这样想着,但片刻后,也不在意这些了。
崛野虎蔷薇看着墓碑上的照片,随即也不顾地上的湿润,直接盘腿而坐,从祭奠用品的袋子中,拿出崛野虎次郎喜爱的酒来。
她眉头挑了挑,揶揄的笑着,但又极其富有魅力。
“虎次郎,下面睡的怎么样,大姐我可是又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