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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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流浪者男人就这样撑着柄破伞,提着袋子,缓缓的朝着归处走去。

不过说是归处,其实也就只是个勉强能够遮风挡雨的帐篷而已。

天上还在下着雨,流浪者男人觉得有些渴了,刚想把伞移开,但又想起如果把衣服淋湿总归会很不舒服,而且回到帐篷后,帐篷也本来就那么大点地方,已经够冷了,就不要再将多余的湿气带进去了。

所以,他就只是伸长脖子,从伞面上探出了个头,喝着雨水,姿势有点滑稽。

但片刻后,他就发现这样的止渴办法其实挺不管用的,毕竟能落到嘴里的雨水,终归只是少数,要想完全解渴,还不知道要多久了,且太麻烦了。

所以最终,他就从袋子里拿出了一个易拉罐,放在身旁较矮的砖墙上,等待着雨水将易拉罐装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流浪者男人才拿着装满雨水的易拉罐,继续迈步走着。

他就这样一步一步,缓慢,背影也有些无力的朝着归处走去。

而此时,他也不会知道,在他的归处中,有着怎样一名客人正在等待着他。

492.你很感兴趣的代价

天空下着连绵的阴雨,闷雷作响,偶尔划过电闪,一副天灾末日般的场景席卷着这整座城市。

流浪者男性走在道路上,时不时发现路边的易拉罐之后,就用手上的夹子将它夹起来,放进提着的袋子中。

一切都是那么冰冷,无论是他的动作,亦或者是天气,又亦或者是此时最直观的气温,都是一样的冰冷,没有朝气。

而此时,一辆小货车驶过,轮胎旋转碾压在水面上的沙沙声由远到近,而就在快要驶过流浪者男性身边的时候,不知为何,小货车却放慢的速度,或许是也担心行驶溅起的水渍,溅在这个本来衣服本来就不能算是保暖的流浪者男性身上吧。

而这,也或许就是流浪者男性,在这样冰冷的雨天中,所接触到的唯一温暖了。

不过这种温暖,终究也只是暂时的,毕竟很快,小货车就在雨天的道路中驶远了,只留下了流浪汉男性一个人回头驻足,看着它离去身影良久的背影。

直至小货车完全消失在雨幕中之后,流浪汉男性,也才收回了目光,继续撑着一柄破旧,一看就是被人遗弃的透明雨伞行走着。

流浪者男性用蓬头垢面来形容,也并没有什么,他的头发已经打结,有些灰扑扑的铁锈质感,一看就知道是许久许久没有打理了,快垂肩的长度,也同样证明很久都没有剪过,就这样微微有些凝结,垂在额前,几乎将面孔都全部遮挡,只留下一双黑亮的眼睛,随着他的行走的幅度,若隐若现的出现在发丝之下。

而衣服,也很破旧,上个世纪以前西方那边的森林猎人所穿着的油布衣服一般,泛着油污污的光泽,足以蔽体,但却也绝对起不到什么保暖御寒的功效。

无论从什么方面来说,这个男性,都符合大多数人认知意义上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足够邋遢,看着足够臭,也足够可怜。

不过日本的流浪者,却很少有像他这般的,不是说什么全民都已经迈入了小康,日本的穷困家庭,一样不少,只是再怎么不济,到了最后一步,只要有着合法的身份,那就也可以每月领取政府的救济金。

虽然随着日本政府的刻意宣传,让绝大多数都觉得领取救济金是一个失去自尊的事情,但好歹,就算到了最后一步,也有着这样一个救命稻草。

然后在结合日本本来就是个易拉罐生产的大户国家,所以在路边捡捡易拉罐卖钱,虽然不至于吃喝不愁,但也绝对足够勉强生存了。

所以像什么网上所说的日本流浪汉从不乞讨,因为他们有着尊严什么的说法,也不全然,只是他们犯不着去乞讨,就算走到了那一步,领取救济金,也更为省事一些。

而像眼前这个这么落魄的男人,比起流浪汉,其实更像是黑户,就比如像是逃犯什么的,或许不被法律承认身份,总之就是没有合法的身份,或者说是无法表达身份,所以连救济金都无法领取,再加上还要东躲西逃,所以只能活的如此落魄。

而这个男人,到底是哪一种,目前也还不能证实。

总之,他就这样走着,哪怕背影没有弯曲或者驼背,但也潜藏着难言的狼狈以及落魄。

今天的收获还不错,至少流浪者男性装着易拉罐的绿皮口袋,都快满了。

是这样的,因为规划开发区较为冷清的原因,所以也时常吸引着不少骑着摩托车的不良少年常聚与此,在很少有人的道路上,追寻着所谓的“速度”。

而既然都作为不良少年了,那也自然不喜爱遵循什么规则,总是喜欢用打破规矩,来表明自身与这麻木大众的不同,所以像什么随地丢弃喝完的易拉罐什么的,都是小事情。

特别是那种较为冷清的地方,地上的易拉罐,总是扫不干净,不过这对拾荒的流浪者来说,或许也算是一件小事,毕竟不用去翻垃圾桶了,虽然已经习惯了,但这种事情能避免,当然也是避免的好。

而像这附近的规划开发区,也是如此,冷清的地带,让不少不良少年在这里肆意的挥洒青春,与志同道合的朋友留下独特也难忘的记忆。

也不知道这里到底迎接过多少这样的人了,一批又一批的,总是不同的面孔,毕竟时刻都有人不良退役回归生活,也时刻都有人成为不良,用自己理解的方式,去享受青春。

不过终究都是短暂了,大多数年轻人,最终也还是会不良退役,慢慢成为自己曾经所厌恶的麻木大众中的一员。

就像曾经名满整个东京暴走族圈的“速度恶魔”伊东修二一般,据说半年多前,也已经回到了四国岛的老家,上了远洋渔船,成了一个水手了。

不知道曾经无比追寻速度的他,在无论是时间还是速度,流逝都显得极为缓慢的远洋渔船上,随时又在想着什么呢。

时代会迎来一批又一批的人,终究还是不存在什么独属于一人的时代。

你所普通的现在,或许也是前人回忆了一辈子的曾经。

而流浪者男人,此时也走到了一个公交站台前,想了片刻后,他便坐在了站台中的椅子上。

因为规划开发的缘故,也自然不会有什么公交的线路通往这里,所以这个站台,其实也已经闲置很久很久了。

至少公告栏上贴着的广告,都是几年前的广告了。

站台处,流浪汉男性坐在位置上,除他之外,并没有其他人,毕竟在这里无论等再久,都是不会等来公交车的。

他将雨伞收起放在一旁,拿出了之前接满雨水的易拉罐,放在嘴边抿着,看着外界的雨景,发丝下的面容,似乎也是有些落寞。

也不知他,有没有也在回忆那得不到的曾经。

雨天的公交站台,空间狭隘,能够装的东西很少,或许连一个人的幻想,都只够装一半。

时间慢慢流逝,但雨也没有丝毫变小的趋势。

流浪者男人缓慢站起身,抖了抖收拢的雨伞后,将它撑开,朝着归处走去。

今天算是收获丰收,好歹绿皮口袋装满易拉罐了。

他走在雨幕中,接近半个小时后,眼前的视野中,浮现出了一座早已禁止通行,等待着重修的短桥。

他看着那座桥,也看向那个桥洞下,驻足了良久良久,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