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沢村真理葵无喜无悲,只是巧劲拨开了沢村穗实凶猛的攻势后,随即后跳了几步。
她摆起了居合的架势。
见状,沢村穗实打击道。
“你以为现在还是武士时代么,在实战中根本不会有人让你用居合来蓄意,只会杀招尽显,分秒都能影响到战局的左右!”
这样说着的同时,沢村穗实也持剑突进了过去。
而就在这时,他也对上了沢村真理葵的那双极致纯净的眸子,就仿佛,能够倒映你心中任何想法的眸子。
然后,沢村真理葵出刀了。
那一瞬间,沢村穗实仿佛看到了逆流的鱼雁。
而等他从震撼当中回过神来之时,面前的沢村真理葵,依然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一柄躺在木板上的竹剑。
沢村真理葵已经在朝着道场外走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沢村穗实依旧没有回过神来。
自己输了,是让自己根本反应不过来的后手剑。
而且,从那一剑中,沢村穗实也看到了大宗师,剑道大宗师。
在石冈沉淀了两个月后,过程中从未握剑的沢村真理葵,回来时,已是剑道大宗师。
自江户时代后,第二个剑道大宗师。
看着沢村真理葵的背影,看着那个此时仿佛和卯雪如出一辙的背影,沢村穗实良久良久,没有回过神来。
直至沢村真理葵,彻底离开了道场,沢村穗实才低下了头。
她叹了口气后,朝着偏房内走去。
拉开拉门,进入到了充满和式风格的房间后,沢村穗实看着摆放在刀架上,就仿佛是观赏品一般的藏鞘武士刀。
为什么说是观赏品,因为只是看模样,就能够知道很少有人能够灵活的运用它。
毕竟武士刀的分类是打刀,而打刀的设计之初,就是为了实战而造,也就是为了更快的出刀,更有效的收割人命,而在地面站的年代中,它也确实绽放了唯一的光彩。
更适合实战,也依旧意味着打刀要比太刀更短,但眼前的打刀,却足有130厘米往上,也就意味着要有更高大的身材,更长的臂展,也同样意味着更沉,需要有更大的力量,才能灵活的驾驭这柄刀。
所以才说这柄藏鞘武士刀,更倾向于与观赏品,或者说,是专门为某人而打造的刀。
这把刀的名字,叫做祎?切,也是两个月前,沢村真理葵用来斩开大喰杀生石胸膛的那把刀。
只是与当初不同的是,它的刀鞘,不再是朴素的纯黑木色,而是仿佛上了一层光一般,极为的黝黑,而且刀柄,也缠上了柄绳和木贯的护手。
与曾经像是被匆匆送往战场上的半成品不同,现在的它,更像是完成品。
沢村穗实看着这柄藏鞘的长打刀。
这柄刀,在五六年前,他就铸好了,只是最近,才做了最后一道工序,加工了刀鞘。
小时候立志要成为厉害铸刀匠的,没想到一辈子,也才铸了这一把刀。
沢村穗实拿起了这把刀,随即打开了暗门,进入到了书架后方的空间。
书架后方是一条通道,沢村穗实走入其中,几分钟后豁然开朗,来到了一处种满花的地方。
而花田的中央,就是沢村卯雪的墓碑。
她应该是很欢喜的吧,毕竟她生前,也最喜欢花了。
这个墓,是在沢村穗实成为御所后,隐秘的移过来的。
沢村穗实走到了沢村卯雪的墓前,坐下。
沢村卯雪生前,其实挺苦的,一直都背负着众人的期待,做着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以为自己这个哥哥会理解她,所以倾诉了衷肠,但没想到,换来的却是决裂。
或许,也就只有沢村穗实一个人,知道她一直不喜欢剑道的。
她只是,一直都被推着前进,不得不前进而已。
她自从持剑后,人生就不再自由自在了,或许,她也很想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而不是必须专注于剑道。
想着这些,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沢村穗实不由的说道。
“卯雪,那个和你有着一样的天赋的女孩...现在要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情了呢。
嗯,也不对,或许她的天赋比你还要厉害也很有可能,毕竟心通明到底是什么样,我也不知道,我也只是在管中窥豹,看一个我自己从来没触及过的领域罢了。”
沢村穗实就这样说着,慢慢的说着,说了挺多闲言碎语,和在外界时的沉默寡言,截然不同。
而说着说着,他就从和服的怀中的,拿出了那个自从沢村卯雪死后,就一直被他随身携带的铁马铃铎。
他看着手中的类似小型佛钟的铁马,不由又想起了,在那个下午,沢村卯雪驱赶跑了野狗之后,对自己所说的话。
“往后哥哥只要遇到了危险便摇响这个风铃,无论卯雪在哪里,都会来保护哥哥的。”
想到这,沢村穗实不禁的摇了摇铁马,随着和鸣之韵的响起,沢村卯雪的音容耳貌,也全部都浮现在了他的脑中。
一时间,坐在墓前的他,背影不知为何,仿佛突然苍老了数岁,无比的落寞。
----
离开道场后,沢村真理葵回到了自己在居住区中的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