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为医生的我..也只能看着明明有着巨大问题的病人,却无能为力。”
他叹了口气。
“总之,在那件事情发生的半年多左右后,曾经还是储君雾生大人出任现任大宗长,储争也自然随即展开,而里原木大人,也参加了那次的储争...
当时的我听说她成为了小鹿泷姬用来减少竞争对手的傀儡,所以我当即也想去找她,担心她被利用而伤害,走上了什么歧途。
但自从那开始...我就再也没有见过里原木大人了,等再次见到时,也已经过去了四年之久的时间,里原木大人也到达了14岁的年龄。
是的,就是小鹿泷姬被她反噬的那一年,而那时,里原木大人也对我友好的打了招呼,但她的身份,我也不可能像是曾经对待病人那般的对待她了。
随即,我就将所有的事情,全部都烂在了肚子了,直至今日,北岛大人是第一个聆听者。”
花山院夏早一口气长长的说了这么多,不光口干,他也有些累了,不光是口累,同样还有来自身为医生却无能为力的心累。
也是遇到了里原木万华开始,他才知道了,哪怕被称为奇才的他,也有无论怎样,都没有治好的病人。
这对一个医生来说,就是热情的消磨,自信的跌落。
片刻,他整理了一番情绪和状态,看着北岛鸦,恭敬的点头。
“这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了,北岛大人。”
闻言,北岛鸦亲手为他添了一杯茶,神情平静,好似里原木万华的曾经,没有让她升起任何波澜一般。
“多谢夏早先生为我解惑了,这些事情足够满足我的好奇心了,费了这么久的口舌,还真是辛苦了。”
花山院夏早轻轻的摇了摇头。
“只要能为北岛大人解惑就好,这样我就安心了。”
北岛鸦淡淡的开口。
“是的,不被困扰所惑的我,相信今晚一定能睡一个好觉了,这都是夏早先生的功劳。”
花山院夏早笑道:“那真是最好不过了。”
时间在划过,两人又是闲聊了一番后,花山院夏早终于准备起身告辞了。
“那没什么事情的话,我也就不继续多做打扰了,请恕我先行告辞,北岛大人。”
闻言,北岛鸦浅浅的笑着。
“和夏早先生的交流,让我感受到了久违的愉快,如果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
“没有的事,能为北岛大人提供帮助,是我的荣幸。”
茶居室中,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庭院中的“惊鹿”不时响起的清脆竹节身。
花山院夏早已经离去了,座布団上,北岛鸦低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而女侍,则恭敬的跪坐在一旁,冲泡着茶水。
这时,庭院中突然涌进了一股寒风,微微掀起了北岛鸦扎好在脑后的黑发。
北岛鸦朝着庭院外看去,是覆盖着雪白的植被,和零零散散飘落的白点。
里原木万华..的往事吗。
从花山院夏早的口中听到了这些事情后,北岛鸦的内心,并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浪,或有惋惜,或有同情,但这也都不会影响到她什么决定。
里原木万华的曾经悲惨吗,是悲惨的,只是从花山院夏早只言片语的提及下,就能知道她并不是什么感受过幸福的人。
被亲生父母遗弃,再被领养,得到爱,拥有光,再被光源第二次变相抛弃,最终一切都毁灭,什么都不剩,只剩她自己。
如果花山院夏早没有说谎,那里原木万华曾经确实有着苦难的人生,而且或许还远比花山院夏早认为的,更加悲惨。
毕竟花山院夏早也不知道一切,这其中很多的事情,更多的是他结合线索推测出来的,同样还有着许多许多关键的事情,他不清楚。
所以里原木万华,也很可能比目前所展露事情而想象的,还要更加悲惨许多许多。
这些,也只有里原木万华,自己知道。
但这也无法影响到北岛鸦的决断或者行为,毕竟她很缺少共情心,也无法做到设身处地的换位思考,这些始终,都是别人的人生。
不过对于北岛鸦来说,也有着很大的收获。
那就是或许她明白了,里原木万华为何会对北岛玖另眼相看,以及她为何,在曾经会那般注目自己。
终归..都是经历塑造的行为。
哪怕里原木万华如此超脱我行我素,但也无法逃脱这一点。
或许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如此,北岛鸦也亦然。
北岛鸦收回了看向庭院的目光,将杯中所剩的茶水一饮而尽,眼眸中像什么在思考着什么。
玖吗...
随即,她看向了一旁的女侍。
“你很聪明,所以明白。”
而闻言,女侍也立马俯首,将额头紧贴着地面,十分恭敬又谦卑。
见状,北岛鸦没有再理会,起身离开了茶居室。
她单薄的身影,笼着宽大的素色袍子,走在木质的縁侧,也就是过廊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