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有一个叼着烟斗，衣着时髦的老人，和一个一脸不情愿的银发少年。

银发少年看起来对相机相当反感，从站姿来看随时都可能逃开。

但脸上带着浮夸笑容的老人用右手看起来轻轻但大概率是重重的压在了少年的肩膀上，制止了他的逃跑行为。

琴酒走上前接过相框，死死的盯着照片看了一分钟，“好像确实拍过这么一张相片，哼，我都已经忘了。”

琴酒将相框重新的摆放在床头柜，仔细的放在了灰尘的空隙上，就好像相框从来没从那个位置移开过。

“亚力自称是个念旧的人，他说他每邂逅一个有趣的人，都会留下相片作为纪念，以防那些人死去后他会忘了那些有趣的事。”

琴酒嘴角微勾，“这张照片对他来说没有价值，因为照片中被纪念的那个人并不是我。”

“未必，也许它纪念的是曾经的你。”富江又打量了照片中的琴酒几眼，“那时候的你看上去可比现在还要不坦率。”

琴酒冷笑了一声，“那我倒是开始好奇曾经的你是什么样子了，是不是和现在一样那么讨人嫌。”

“那你可想错了，我是个好人，每个人都喜欢我。”

富江打开角柜，寻觅着其他有趣的事物。

“一本相册？”富江让开身子，让琴酒能看到角柜里放着的相册。

琴酒眉头微皱，回忆着过往，“没见过，我很少进亚力的房间。”

富江点头，将相册从角柜里拿出，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1900~1999？”富江看着相册封皮上的标签，“是指年份？他认为自己可以活到1999年？”

富江眉头突然皱起，“亚力是怎么死的？”

“无病无灾的寿终正寝，普通却又幸运的死法。”琴酒回答道。

富江没再多问，要么吸魂鬼这个种族和人类一样不能料到自己的寿命。

要么就是在这期间发生了什么折寿的事，如果是后者，那日记精选里大概会提一句。

富江翻开了相框的第一页，首先入目的是一张边缘已经褪色的黑白照片。

一个脸部轮廓明显是欧美血统的流浪汉披着毛毯坐在桥洞里避雪。

让人疑惑的是，这个流浪汉的面容神态很有威严感，坐在地上也有种坐在王座上的感觉。

“1902年，弗拉德露宿街头”

这是相片下面的标签上的标语。

开幕雷击！纪念？这特么纪念的是什么？

富江嘴角抽动了几下，翻到了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