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远去，笑容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陈茉心进来的时候，自然带着那个负责人。

“秦总，你可以看一下财报，现在的话，茉心的数据，还是非常好的。”那个负责人估计也没把我当成有什么实权的人，她的笑容虽然客气，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我拿过负责人给我的财报，很仔细的看了五分钟，然后往桌子上一丢。

“小何，按照公司的规章制度，伪造报告，引用虚假信息，是什么处罚呢？”我的眼神泛着幽幽的绿光。

“这个…这个，我是绝对没有造假…”

“人气肉眼可见的下降，你告诉我，观看人数不降反升？还是持续六个月，每个月稳定增长？”

“是这样，秦总，这个热度啊，很多都是有水分的，我们现在，是逐渐的把水分去除了，现在是实际观看人数增加了，就是实际付费打赏的人数…”

“那为什么礼物也少了？”

“那是因为，我们现在基本不会发公司的支持礼物，现在茉心已经是不需要…”

“3月份，公司支出了用于打赏的辅助礼物价格，80万，4月份，100万，5月份，220万…你告诉我，这些钱…都是谁花了？”我已经看到负责人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铁青，这是雨眠给我的数据。

陈茉心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看着我。

“是这样的，秦总，因为我们也尝试着加大力度想要培养一批新人，所以，也花了一些礼物，但是…您也看到了效果不佳，这个最后，还是靠茉心和林烟…”看来，这边所有的负责人，早就对陈茉心忠心耿耿了，哪怕说这样的谎话，睁着眼睛说瞎话，也要维护住陈茉心的地位。

“你可以出去了。”我没有大发雷霆，只是看着陈茉心。

“这…秦总”

“小何，没关系，你先出去吧。”陈茉心笑了笑。

“那…我就先出去了，有什么事情，立刻喊我哈。”小何多少带着点戒备的看着我。

出去后，小何关上了办公室厚实的大门。

“陈茉心，到我身边来。”我没有太多的表情。

“好的，秦总。”这女人当然毫不畏惧，我只要敢碰她一下，她喊一声，然后发一条x博说自己被上司如何如何骚扰了，我这个新上任的秦总直接暴毙。

“慕雨眠想要卸磨杀驴，你应该感觉到了吧？”我开门见山。

“是…续约的话，感觉慕总真的不上心，我们作为三年的老员工…”

“陈茉心，其实咱们很清楚，你跟林烟的那个网红泡沫时期，已经过去了，你当年一个月能收入2000万，那是极其可怕的变现能力，所有的化妆品大牌子都抢着要你。

但现在，你的收入真不差，五月份是300万…算上我们的礼物，那也得有个80万入账吧？其实你已经感受到了，自己的力不从心？对么？我看过你的直播，你不愿意扮丑，不愿意放下架子，你的所有企划，还是过去的老一套，完全沉浸在自己成功的模式中，说着一些不太好笑的笑话，观众都已经审美疲劳了。

你提出的续约要求，是五年三个亿。

按照常理来说，看看你辉煌的过去，这似乎也并不高，但实际上，你自己也知道，美人迟暮了。”我的话锋一转。

这种掌握别人前程生杀予夺的快乐，我从来没有体验过，却如此之容易上手。

似乎我就在一夜间，一朝一夕间成熟了？

不，那是因为我对站在我面前所有女人，任何的微表情都不会放过了。

陈茉心眉眼中的疲倦，我随便就能挑出无数的星星点点，我谈数据，也谈人心。

第157章 逐个击破！

“这是很合理的要求，其他公司也会给的，而且，价格不低。”陈茉心的表情还是没有什么起伏。

“我知道，xx互娱给你开了4个亿，但他们给你的，是非常可怕的流水加人气合同，你的所有商业活动，他们都要接管了，你没有半点自己的自由，而且人气流水不达标，那就得完蛋，到时候你就违约，合同价格就会缩水一百倍甚至一千倍，还要自动续约。

你确定，你要这样的合同？”我微眯着眼睛。

“你怎么会知道的？这种私密的…他们那边？”陈茉心眉头皱的更深了。

“别担心，我也只是听说，但我不想我的老员工，任人宰割，这种看似高价的合同会让你万劫不复，你连钱都不敢花。

现在你的人气已经维持不住了，你没有能长此以往继续下去的核心点，你之前带过的货，虽然只出过一次问题，但你的信用明显大打折扣了。

还有，我不得不给你提个醒，想想，另外一个草根出身的，也算是半顶级流量的网红，到了他们那边，如何了呢？

一年就悄无声息了，跟那个非常有钱的土豪结了婚以为嫁入豪门，但那个土豪都还不起她违约的钱，这不又回来直播了？听说去年年会，为了讨好老板…嗯？做了什么？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就像是一道门槛，被多少人踩在脚底下，踩到烂了，都跳不出去。

有钱人也顶不住，跟她离婚了，现在重新开播，原来的百万人气，现在，只有20万了，没有一点资源，精神恍惚了，人憔悴了很多。

房产也被查处了，所有之前的努力都成了泡影。

最后，公司随便找了个理由，她打着擦边球被封了，彻底完蛋。”我善意的提醒了一下，陈茉心当然感受到了一阵恶寒，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至于剩下的那几家，其中一家给了你3.5个亿的所谓合同，但是这家公司现在都还负债，连几个头部大主播的钱，都还欠了半年，他能拿出3.5个亿？”

“还有一家所谓的两亿，同样也是对你彻底的限制，直到把你活活玩死才善罢甘休的合同，这些钱，都是你的卖身契，而且，你绝对拿不全。

这些，都是你的那个负责人小何，带着你去谈的，她是不是跟你说，一点风险都没有，她巴不得你离开。

我虽然没有小何跟他们的聊天记录，但我猜想一下，小何的话？作为中间人，可以实实在在的拿到80-120万的好处吧？”我这当然不是猜想，我只是笑了笑。

“秦欢，那你能给我多少钱？”

“五年时间太长，变数太多，我给的价格，是两年3000万，这是纯粹给你的钱，不需要你有任何人气和流水的要求，我解除你所有的负担，商单，我会帮你参考，但最后，你自己决定。

我只有一个条件，我来当你的经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