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关键的是,团长需要在体育祭的开幕式进行讲话。
西宫结弦代表的是三个年级的A班。
挺古怪的,按理来说应该是由二年级或者三年级的前辈来当任团长,一年级的还是头一次。
“团长吗,”折木源顺着西宫结弦的视线,看着不远处通往下水道的井盖,“我进入了体育委员会。”
“体育委员会。”西宫结弦重复了一遍。
“体育委员会。”折木源点头。
“被强制执行的吗。”西宫结弦问。
“主动加入的。”折木源说。
“稀奇。”西宫结弦评价道。
“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折木源挠挠头,“只要听别人把事情讲完就可以。”
“你要画海报吗。”
“嗯,那个低年级的学生说回去找同学画一个样稿,然后再到画到幕布上面去。”
“人家叫做铃木爱。”西宫结弦提醒道。
“是吗。”折木源想不起来。
“来找过我们做占卜,那天晚上的Live House她也在表演。”
“是吗。”
“在听我说话吗。”
“是吗。”
西宫结弦沉默了一下,然后用脚轻轻碰了碰旁边折木源的膝盖。
“我没有走神,只是不知道说什么,”折木源老实回答道,“因为社团活动取消了,下午空出来很多时间。”
“可以帮我想一下体育祭时候的演讲稿。”西宫结弦提议道。
“人会很多吗。”折木源问。
“全校师生。”西宫结弦回答。
“真壮观。”折木源感叹。
浩浩荡荡的人群排成方阵,秩序有落地前进着,几千双明亮的眼睛目光炯炯地看着演讲台上面的团长大人们。而被选出发言的团长则是理了理头发,接着拿出口袋里叠得方方正正的演讲稿,清了清嗓,准备演讲。
“也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壮观,”西宫结弦往空中一抓,碾碎了折木源的幻想,“而且是脱稿。”
“形式主义。”
西宫结弦略过折木源的评价,撇过头看着他问道:“你们班级的颜色是什么。”
颜色。
也就是团队的代表色。
“好像是蓝色。”折木源说。
“B团是橙色,”西宫结弦纠正道,“A班是红色,C班黄色,以此类推,非常方便。”
“这样吗。”
“是的。”
折木源和西宫结弦同时望向湛蓝色的天空。
天空中盘旋的那对乌鸦终于累了,扑棱着翅膀落在樟树的一根枝条上,一蹦一跳地找了个阴凉处,开始打盹儿。
但眯了一会儿眼睛,觉得蝉鸣声有些聒噪,接着伸出修长的鸟喙,啄落了一只无辜的蝉。
那只蝉落在瓷砖上面一动不动,没反应过来。
西宫结弦察觉到身边的异样,看了一眼四岔八样的夏蝉,用左手拾起来拿到折木源旁边。
“蝉。”西宫结弦看着蝉说道。
这只蝉落到人类手中后很老实,扑扇了两下翅膀发现逃不掉后,干脆装死了事。
折木源看了一眼西宫结弦手中的蝉,点点头:“有点明白女生对你这么热情了。”
“什么。”西宫结弦问。
“不怕虫子,还帮忙拧瓶盖。”折木源举出例子。
“只是一只不完全变态昆虫。”西宫结弦拿起蝉放在眼前,蝉的背部接受着阳光的烘烤,动弹不得。
“太近了。”折木源说。
西宫结弦挪动身子,拉开了和折木源之间的距离。
“在说虫子。”折木源补充道。
歪过脑袋,西宫结弦露出如天鹅般白皙修长的脖子,接着松开手。
获得自由的蝉落在折木源的裤腿上,迅速翻过身来,接着活动四肢,漫无目的地爬了两下。
折木源看着裤腿上的这只蝉,思考片刻后问道:“我要叫吗。”